长孙府。
翁婿一家用了饭,又说了一些事情,姜承枭这才带着长孙清漪离去。
“观音婢,为娘嘱咐你的可记住了?”
临走时,长孙夫人还不忘叮嘱长孙清漪,生怕她抹不开面皮,误了事情。长孙清漪偷摸看了一眼正在与父亲告别的姜承枭,随后轻轻点头。
两人上了马车,离开长孙府。姜承枭阖目养了会儿神,好似察觉有人在看他,遂睁开眼,正巧发现长孙清漪转过头去。他不由得好笑,调侃道:“日日相见,我还变了样子不成?”
长孙清漪大羞,低声道:“夫君近在眼前,清漪却觉得好似天边。”
似有所指,他也不搭腔,姜承枭咳嗽一声,岔开话题,“送给妇翁的物件,不知她老人家可喜欢?”
长孙清漪点点头,言道:“母亲很喜欢,只是却有些贵重了。”
姜承枭笑了笑,“不管贵重与否,心意最重要,妇翁喜欢就好。”
长孙清漪心中微微一动,捏紧了藏在袖子中的东西,想起母亲的话,不由得红霞满面。
正在此时,马车之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响起呵斥声:“行人避让!行人避让!行人避让!”
赶车的南霁云动也没动,继续驾着马车行在路中,迎面一队差役奔来,见马车仍旧不退,不由得恼怒,随即有差役发现驾车的乃是南霁云,曾是赵王世子随从,立即提醒领头差役。
领头差役也不是傻子,这长安城贵人甚多,那是他一介小小差役能惹得起的,于是立即带着人躲在一边,看着姜承枭的马车离去。
马车车帘被掀开,只见一名容貌俊朗的青年看了一眼自己,领头差役顿时低下头不敢与其对视。好在那青年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放下了帘子,让他顿时安心,他还以为是自己冲撞了贵人。
“好险。”领头差役心有余悸,转而看着先前提醒自己的差役,“阿鼠,若不是你提醒及时,今儿个我可就冲撞了贵人。”
阿鼠曾经在县衙库房中见过一次南霁云,因此认得,他笑笑,连忙道:“好哥哥,现在可不能耽搁了,上官县尉已经去了长至坊,咱们可不能迟了,否则一顿水火棍少不了啊。”
“对对对!”领头差役一拍脑门,道:“娘的,上官狄这个杀千刀的,可不能得罪了他,兄弟们,咱们赶紧去。”
言罢,一行人拍马离去。
不多时,回了琅琊郡公府,长孙清漪自然是去料理府中生计,而姜承枭则去了书房。
进入书房,几名仆人添了炭火,端上香茗奉上,随后退了出去。他卸了外套,便走到主位跪坐下,一名身着灰衣的男子跟随吴山惠进入书房。
灰衣男子单膝下跪,双手抱拳,恭敬道:“属下梅肆,见过主人。”
“说吧,突然来见我有何事?”姜承枭慢条斯理的喝了一杯茶暖身子,目光落在梅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