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多时,石鸿也赶了回来。他进屋后看两个人还在各自资料,也没有多说,等在一旁。
“鸿哥,你去调档案的时候顺利吗?”宁志恒问道。
他很快把手里的资料看完,有些失望。其实也没有什么可看的,能摆在明面的东西怎么会有问题。
看到石鸿在一旁无事,就先和他了解一下情况。
“调档案当然顺利,没有人多事,不过都躲得远远的,我想找个人问一问黄显胜的日常情况。都找不到人,跟躲瘟神一样。”石鸿粗声说道。
“那是当然了,在那些人眼中,我们军情处的人就是阎王,是判官,是恶鬼!不过这样也好,我们就是要让他们惧怕,恐惧,让他们不敢出来掣肘,我们才好行事。这就叫既有利也有弊。”终于看完了审讯记录,卫良弼插口说道。
“组长,您有什么指示?”宁志恒看着卫良弼问道,当着石鸿的面,宁志恒还是有所约束。
他只有在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才会直接称呼师兄。
“一条大鱼,志恒你知道吗,这个审讯记录放出去,足以引起一场掀起一场滔天巨浪!”卫良弼站起身,接过石鸿递过来的茶水,慢慢在屋子里走了两个来回。
终于再次开口说道:“根据这里面的内容,中央第十一师所有的军备存储,火力配备,人员名单,军事部署等等,在这几年里都被泄露了干干净净,已经毫无秘密可言。可以这么说,一旦中日开战,如果我们启用第十一师加入战斗,面对他们的就是一场血淋淋的屠杀。”
“这个混蛋,也只是一个团级作战参谋,怎么会得到这么多重要情报?”石鸿吓得脸色发白,这样的后果太严重了,追究起来十一师所有的军事主官都会受到牵连,这绝对是一场政治灾难。
卫良弼眼眸中透露出寒冷阴森目光,冷冷的说道:“对于我们来说是军事机密,对于这些身处其中的作战参谋来说可不是,根据他能接触的来往情报,作战指示的分析,只要有心人舍得下功夫,就这样咱们的军事机密,一点一点的被这些老鼠偷的干干净净!再加上咱们军队中的这些官僚尸位素餐,毫无保密意识。”
他翻来一页记录,指着上面的一段内容,恶狠狠地说道:“一个堂堂黄埔毕业的中校参谋,喝了几口猫尿,就在酒席间把炮营的部署位置泄露了出去。他脑子里都是屎吗?”
卫良弼越说越怒不可遏,心中的无名火涌上心头。一把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茶水四散飞溅,将宁志恒和石鸿的鞋面都打湿了。
“亡羊补牢,未为晚矣!现在既然已经知道情报泄露,我们赶紧上报,上面自有办法补救,情况也没有咱们想象的那么糟糕。”宁志恒见到他如此震怒,赶紧在一旁劝解着说道。
“可惜呀!事情比我们想象的更加糟糕!”卫良弼闭着眼思索良久,才睁开双眼,对着石鸿问道:“二年前你已经是加入军事情报处了吧?”
石鸿有些莫名其妙,组长怎么突然间会问这些事。
“是的,属下在武汉分校学习,学期是一年半,所以毕业比较早。先是分配中央第七师,半年后,也就是民国二十二年年底调入军事情报处。”石鸿赶紧把履历简单介绍一遍,其实这些卫良弼都知道,他主要是介绍给宁志恒听。
原来所谓的黄埔门生也是有区别和等级的。在金陵总校学习和毕业的军校生,那是根正苗红的嫡系,入学时门槛比较高,选拔难度大,学期也比较长,一般都在二到三年左右。
宁志恒就是学期二年,因特殊情况提前毕业。而是石鸿上的黄埔武汉分校,档次就低了一级,入学时门槛较低,学期也都是一年到二年左右。
这样,对外都可以说是黄埔毕业,可实际上在内部还是有等级之分,总校毕业生无论在军队资源,人脉关系,提拔速度上都占有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