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岑语带凄婉地讲完这段经历,并没有控制自己的情绪,眼圈有些红,却发现蒋中泽只是用一种晦暗不明的目光看着自己,又解释了一句“你在国外长大,可能无法理解为什么未婚先孕就要跳楼,以前我们这里还是相对比较保守的。”
“尤其是像朵莲姐姐那样的女孩子,真的是很美好的一个人,可能她就是不能接受自己的不完美了吧”
蒋中泽却只是一言不发,起身出了书房,熟门熟路拿了吹风机进来。
路北岑愕然地看着蒋中泽把吹风机插好电,要给自己吹头发,连忙躲开“我自己可以的,我自己来。”
受伤的脚却又不争气地碰到了椅子上,疼得呲牙
蒋中泽轻声道“你别乱动,早点吹干早点去睡。”
吹风机的风声响起,路北岑躲无可躲,只能任由蒋中泽动作。
风吹得发丝高高扬起,蒋中泽的手指,却落在路北岑头顶的那道疤上,轻轻摩挲,就在刚才某个瞬间,他已经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他其实不关心那位朵莲姐姐究竟是怎么死的,只是想着说起被养父毒打时,她眼里闪烁的那些惊悸
路北岑不太敢动,心里却在打鼓,这情景实在过于诡异,她弄不明白蒋中泽这是唱的哪一出。却又开始自我安慰,反正她好像从来没有看清这个人究竟想干什么,可又忍不住苦笑,也真是够辛苦的,一边要提防他,一边还和他讲那么多过去的事情,这是有点分裂了吧
许久之后,浓密的黑色长发才被吹干,蒋中泽关了吹风机,还不忘用手指给她顺了顺头发。
路北岑连忙躲开,有些惊疑地看着蒋中泽“虽然今天很感谢你,但是,梳头这种事,我还是可以自己来的,你赶紧回去安抚一下阿皓吧,我不想被我妈拎回家去,下周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蒋中泽却突然伸手探向路北岑的额头“你有感觉吗你好像有点低烧。”
路北岑讶然失笑“没有吧,我好得很,就是刚哭了一下,脑袋有点晕,加上吹风机吹得有点热,挺正常吧”
“我说的是真的,你家里有体温计吗”
“这还真没有,我多少年没感冒过了。没事的,我身体好,多喝点开水,睡一觉就好了。”
蒋中泽沉吟了一下才道“那你先去床上躺着吧,我回家洗个澡,顺便拿温度计过来,按你这个症状,加上刚才头发把后背都打湿了,估计晚上会高烧,你不要锁门,不然我就告诉阿皓。”
路北岑抿了抿嘴唇“我说蒋先生,你还能不能使个别的招数”
“嗯,我也可以直接给你爸打电话。”蒋中泽头都不回,径直出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