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这首曲子唤醒了属于洛静矜本身的那道情感,林墨听得揪心,刚要去劝说洛静矜,就看到她傻傻的笑了起来,仿佛先前的那种神韵是错觉一般。
林墨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她不明白洛静矜已经过的这么悲惨,为什么老天还不肯善待她,难道非要把她逼疯才乐意吗
夏相约走了过来,她牵起洛静矜的手,洛静矜歪着头看着她,夏相约拿起热毛巾给她擦着脸说道“孩子,你知道一个人死是很简单的事,可是一个人愿意活下去,那才是最难的事。”
林墨抬起头,夏相约依旧没有看着她,但是却是对她说道“只要你想活着,你就要承担来自世界对你的种种恶意,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作用终究有限,说到底还是要靠自己。
她是真的累了,你既然是她的好朋友,就不要在她面前总是垂头丧气的。她自己看到你这样,一定也不会好受,只有你坚强起来,或许对她来说才有一些作用。
对于男人来说,一个女人哭的梨花带雨的最有用,可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另一个女人柔柔弱弱的不仅帮不上忙,还会让她怀疑起自己。”
林墨默默点了点头,而后擦干眼泪微笑着,她接过夏相约手中的热毛巾,为洛静矜擦拭着脸颊。
洛静矜侧着头看着她,突然她对林墨笑了起来,而后抓了抓她的脸,似是在和她玩闹。
林墨也抓了抓她的小脸,洛静矜打不过她,只好苦兮兮的捂着自己的小脸,见状林墨笑的更灿烂了,这一幕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了。
唐崧岳来到病房,他远远的看着二人打闹,微微一笑也没有走进去。夏相约瞥了他一眼,伸着懒腰走了出来,小声说道“你动不动就来这里,你爹他们知道吗”
“我的事用不着他管。”唐崧岳撇了撇嘴,看着坐在窗台前的洛静矜,他突然想起他决定帮助洛静矜的那天晚上,江笙认真的问他的那句话。
“你如果是觉得亏欠她,那你就按她说的那样去做;可如果是你喜欢她,就按自己的心意去做。”
那一晚,江笙只和他说了这么一句,说完唐崧岳便匆匆离开了,只是末了江笙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念叨着“我和你父亲的悲剧,不希望在你的身上重演。”
夏相约白了他一眼,唐崧岳这才回过神来,他看着在林墨身边仿佛是在撒娇的洛静矜说道“今天是他们的追悼会,恐怕要她出席一趟。”
“应该的,你都安排好了吧”夏相约也没有绝情的回绝,唐崧岳点了点头,这些天他已经把后事安排好了。
只是双叶对洛静矜显然有些怨气,蓝青赤为她做了这么多,最后慷慨赴死,然而这些天洛静矜却跟人间蒸发一样,后事都由唐崧岳却料理。
唐崧岳算什么他只是一个外人,一个唐家人,哪有洛静矜这个亲外甥来的亲。
这段时间双叶一直对唐崧岳目光不善,唐崧岳也很清楚,只是他没有解释什么,只要双叶见到洛静矜,一切就都明白了。
也或许是那个答案对于唐崧岳来说太过沉重,他始终不愿用那个词去形容洛静矜。
在他心里也有着自己的私心,有着其他人想不到的一个画面,为了那个目的,唐崧岳隐瞒了洛静矜的情况,也不让任何人知道洛静矜发生了什么事。
“有时我觉得你和大哥一样,有时我又觉得你比他多情许多,我问你,你到底是想成为他那样的人,还是你想成为自己”夏相约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
唐崧岳沉默良久,看着走廊尽头的那扇窗说道“我最怀念的日子是我和母亲没有来到唐家的日子,那时候虽然我们很穷,但是我们都很快乐。
曾经那个孩子其实从未变过,只是外人以为他变了。我只是想保护好那个看似薄情,实际上却很深情的女人,所以我讨厌秦瑜斐。
我不会成为第二个唐闻天,他可以为了唐家委曲求全,把另一个女人摆在唐家,我不会,我不会是第二个唐闻天,也不会是第一个唐崧岳。”
说到这里,唐崧岳眼神中似有追忆,他的神色变得温柔,他说道“所有人都忘了,我原本的名字是江思归,不是唐崧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