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静言加班还没有离开，看见陈重过来不由得挑眉：“怎么的，是有困难？”
“困难倒不必说，但是有件事我想不明白。”
陈重坐了下来，曾静言给他倒了一杯水：“来说说看什么事想不明白？”
陈重沉声问道：“您说有没有可能灯泡厂长期入不敷出，不是因为效益不好，而是有偷油的老鼠？”
曾静言脸色沉下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猜测，灯泡厂成立至今也有二十年了，如果说因为质量问题没法继续下去的话，为什么到现在还在生产？我也看了一圈，那些仓库里面的货堆得满满当当的，要是卖不出去，机器为什么还开着？这设备一开每天都是钱，吴永安凭什么保证生产？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东西生产出来是卖到别处去的，至于卖到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只有他吴永安知道，而这些钱进了谁的口袋？”
听见这话，曾静言不淡定了：“陈重，你说这话可一定要负责任，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我当然知道，我也清楚，这件事情可不只是我一个人的事，如果一旦被识破的话，那是整个灯泡厂的事，这件事情也不可能只有吴永安一个人做得成的，有人帮着他。”
陈重这样说让曾静言紧紧皱着眉头：“你是说他们中饱私囊，有证据吗？”
陈重叹息一声：“这就是我来找您的原因。我要调集会计过去，这还需要您的帮忙。”
“你放心，我这就下个文件和通知，你要什么人手自己调配，有这个文件就好办事了。”
“曾市长您放心好了，他们如果敢把公家的东西挪为己用，我一定不会放过！”
曾静言自然也知道陈重说的都是真的，而且如果真的要被他发现了，他一定也不会放过这些人的。
灯泡厂原本就很困难了，要是再被这帮人蚂蚁搬家一般肥了自己，那可就不行了。
曾静言当即下令，陈重这就回去找了赵凤霞。
“凤霞姐有个事情要你帮忙，你带两个出纳，暂且把我们工厂的事情放一放，然后跟我去第一灯泡厂。”
赵凤霞有些吃惊：“我们这儿的活儿怎么办？”
“这儿的活你交给底下的人，想来已经成熟了，最多一个星期盘活了灯泡厂的账之后，你就可以回来重新工作。”
赵凤霞听他这么说，想了想，于是同意了。
知道陈重受到了曾市长的委托，要去盘活第一灯泡厂，所以现在全力以赴帮着他。
“陈重，灯泡厂的情况很严重吗？”
陈重冷笑：“我只是初步看了，觉得他们的财务没有问题，账目也很清晰，但是这恰恰就是最大的毛病，一个都快倒闭的破厂，他的账怎么可能做的那么清晰明了，而且每一笔支出都在点子上，甚至连亏损都做得漂漂亮亮，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听见陈重这样说，赵凤霞反应过来，“他们应该是在账本上做了手脚，不过这也不用担心，只要是做了手脚的账，仔细查肯定是能查出来的，明天一早我就带两个人过去。”
陈重点点头，他正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