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内的空气瞬间就变得冰冷了几度。
后排的优等生们更是纷纷低头不语,仿佛冷藏罐头。
对于任何一个有基本政治敏感性较的学生来说,张进澄这三个字,都可谓近期学院内的敏感词。
魔种移植仪式以后,院长召开集会讨论母巢修复方案,然后张进澄借机发难,还引来了皇室成员搅局,最终被原诗以一阵乱拳打得鼻青脸肿……
这样的传说,在学院中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当日原诗和白骁一场实战演习能引来几百名观众,正因为他们已经成为了全院关注的焦点人物!
原诗在风波中扮演了风光夺目的正面角色,反过来张进澄自然沦为小丑,偏偏这个小丑此时依然是皇室授权的监察员,也是学院中辈分最高的资深导师,众人拿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甚至连初级魔文的公共课,也依然只能交由他来授课。
这位资深小丑也很清楚自己的公众形象,走进教室以后,径直来到讲台前,没有任何多余的寒暄之词,沉声开口道。
“魔文,顾名思义,这是魔道文明的基础,对个体而言,无论是培育魔器还是淬炼魔识,都需要利用魔文来梳理思维,塑造秩序。对群体而言,魔文是唯一有效的魔道知识载体,魔能神通的种种细微变化,以人类的语言是难以准确描述的,哪怕是最出色的语言学家也不可能将魔道的奥秘翻译成人类的语言。所以,无论你们的天赋有多好,能够多么顺畅地无师自通掌握种种神通,若是不学好魔文,那也只不过是一介原始野人罢了,在人类两千五百年积累下来的魔道文明面前,都会渺小得如同蝼蚁。”
张进澄的开场白,算是无比端正的正论,任何一本魔文教材的序章,都会有大同小异的内容。只不过在讲述这番正论时,尤其提到原始野人四个字时,张进澄一直在死死盯着白骁。
白骁作为整个教室里,几乎绝无仅有的政治敏感性为零的雪山野人,当然不知道自己在张进澄眼中的形象,见他死命盯着自己,一时莫名其妙。
白家的血脉好像只对女人有效吧?
而后白骁灵光一闪,想通了缘由,笑着丢出一个金块,然后鼓掌道:“老师讲得好!”
嘣!
哪怕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人,都能清楚地听到张进澄太阳穴的血管炸裂的声音。
同时,哪怕是在教室后排,冷藏区温度最冰冷的地方,学生们也忍不住笑意,纷纷趴在课桌上捂着嘴巴和肚子抽搐不已,仿佛在知识的海洋的冲击下**迭起。
清月同样有些绷不住,死命用手指掐着自己的大腿,才没有笑出声,然后伸手在白骁腿上用手指写字道。
“你这家伙,把左青穗害惨了!”
白骁更是莫名其妙,老人家课讲得好求个打赏,我慷慨解囊,关左青穗什么事?
但接下来,白骁就看到张进澄深呼吸一次,陡然收住了外张的脑血管,以更加冰冷的声音说道:“以上这些常识,相信各位能考入红山学院的学生,都不需要我过多赘述,课前预习应该做得足够多了,所以咱们直接从正戏开始。第一魔文,起!”
下一刻,老人身后的白金长袍陡然闪亮起来,在他身后的纯白墙壁上,投影出了一个形状诡异的字符。
乍一看,其轮廓非常简单,就是一个简单的叉,然而细看下去,其笔画粗细不均,颜色深浅不一,轮廓更非光滑的线条,而是粗糙的波浪线,而且它并非平面图案,而是有着立体厚度。
越是细看,学生们越是不可自拔地深陷其中,仿佛其内部蕴含了无穷无尽的宝贵奥秘。
张进澄则以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学生的沉迷:“这是标准的第一魔文,又被称为魔道的万物之始,各位体内都已经移植了魔种,觉醒了魔识,此时应该能够完整地看到第一魔文,但只是看到还不够,你们还需要将它念出来!耿晓东,你来做个示范!”
被点到名字的,是个坐在教室前中排,瘦小不起眼的学生。他站起身后,清了清嗓子,然后张开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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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声音,也没有任何其余的介质变化,但所有学生在耿晓东开口的时候,就感到体内魔器有所共鸣,然后魔识中出现了一个完整的魔文……
“很好。”张进澄点点头,“不愧是白夜城的世家英才,下面,左青穗,你来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