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形容安室透现在的心情。
一边是步入绝境的同僚,崩塌的隧道将会夺去他们的生命。
另一边却是挚友未死的消息,这对半夜时常从噩梦中惊醒的他来说,犹如寒冬中招进来的一缕阳光。
安室透回想起诸伏景光坠楼的那一天,他的确没有最终确认诸伏景光是否真的死亡。
当公安抢回诸伏景光的尸体时,他也因为卧底在组织中不能亲自去查看,这么想来,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也意味着诸伏景光确实有生还的几率。
“那我的任务是什么”
心中百感交集的安室透这么问道。
“无非就是拷问什么的,不过得再过一段时间,你也知道,那种伤势如果上刑的话可撑不了多久。”浅仓真随意的回答,结合现在后有追兵,前有围堵的局势,他这样的语气并没有什么反常。
“是吗”
安室透听到“拷问”这个词后,面上不置可否,心里却是真正意义上松了口气。
只有活人才有被拷问的价值,白兰地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诸伏景光必然还活着。
而只要活着,他就总有再见到他的一天。
暂时解决了诸伏景光的疑问,安室透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局势中来。
隧道的入口安装了炸弹不假,但白兰地想要引爆的话,他本身就必须离开这里,但是在出口处也有公安的人员封锁,只要能将白兰地拦在隧道中,就能够阻止炸弹的爆炸。
怀着这样的考量,安室透等待着出口的接近。
远处的亮光逐渐扩大,隧道的出口已经近在眼前。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啊。”浅仓真靠在座椅上,语气轻松地调侃了一句,“这些家伙们的实力,弱得可怜啊。”
车辆驶入光芒,驶出隧道。
出口处本该布置有不少人员进行防守,路上安装有破胎器和拒马,严格阻拦从隧道中出来的车辆。
然而现在,出现在安室透面前的却是一条刚好够一辆车通过的整齐车道,起阻挡作用的各种装置被杂乱地堆在两边。
至于那几个严阵以待的警员,此刻却都躺在地上,身上或多或少分布着弹孔。
这里的战斗早已经结束,只是依旧时而有枪声响起,顺着声音看过去,安室透童孔微缩,在他视线中,几位组织的成员正举着手枪,逐一确认地上的那些人是否真的死亡。
而在这几个成员之中,黑麦威士忌赫然在列。
旧恨未明,又添新仇。安室透将这笔账记下,准备以后找机会慢慢还回去。
“差不多了”
当安室透无法控制地出神之际,身后爆炸声轰然响起,一个无形气浪冲击而来,整座车身都是明显地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