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许向文眼中露出了一分迷惘,似乎他不知自己此刻身在何处,也不知为何他会涌出这等凶厉的想法,只是觉得,有一股欲望,在心里的最深处催化,他漠然的看着被无罪业火灼烧的何罗鱼,身上已看不到还有多少触手。
在耀眼的火光下,何罗鱼上下翻飞,触手狂舞,口中喷出一道道墨色的液体,和那漫天落下的火雨相抗。然而,这墨色的液体,只是刚刚触碰到这血红的火雨,就化作了一缕缕青烟,消失在这个世界。
这液体,仿佛是夏日的小水池塘,在烈日的炙烤下,快速的消散,不仅仅是如此,何罗鱼就像是这池塘里滞留的鱼儿,在烈日之下,已是必死之身,只是时间的早晚罢了。
何罗鱼愈发的咆哮愤怒,显得那么不甘,他聚集身体,绷紧了身躯,朝着漫天火雨冲击而上,但这漫天火雨中,那无尽的烈火之下,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彻底的困在里面,逃脱不得。
并且这燃烧罪恶的业火,对何罗鱼更是犹如天敌一般的存在,他浑身的水气,此刻已经被业火的灼热,几乎蒸发个干净,再没有了护体的作用,他身体上只要是被火焰烧却,就会有一大块肉化为焦炭,痛苦哀嚎。
他每一次和业火搏斗,就会引动天地火雨的反击,招来更多伤痕。
至于许向文,不知为何清醒的他,此刻呆在这儿,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立定了脚步,许向文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他微微一怔,似乎是明白了什么,静静的低下头,笑道:“你到底是谁,又要做什么?”
醴府之主,自是夜华,他听到许向文的询问,脸上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神色,淡淡回道:“他已说得明白,你若是不知,那便是你的无知了。”
“什么醴府之主,我又怎么会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许向文声音大了一分,仿佛是质问。
“小家伙,我与你,只是暂时的合作关系,若是你能帮我完成心愿,我自会离去,并且,会给予你比不从更加强大的权能。”
“我不要!”
“从你饮下弱水的时候,你便是答应了!”夜华的声音冰冷,没有丝毫的感情。
火光满天,何罗鱼悲鸣,只有他孤独站立,无言望着火雨中上下翻飞的何罗鱼,自我言语。汹涌的灼灼炎风吹动人面,却带不走他脸上那一份悲怆。
不过一刻功夫,何罗鱼已是满身创伤,浑身上下,只有那十根触手,还有些许活力,但也是千疮百孔,被融化销毁。他一双眼睛,此刻更是左侧黯淡无光,仿佛是烈火炙烤,只有右侧还有少许的光芒,恶毒的注视着这天地世间。
只是,这等天下凶魔,此刻已是无力反抗。
纵然他咆哮连连,怒吼冲天,可是这无罪业火,却是注定了要烧尽这世间一切罪恶,他哪里还能逃脱?
看着何罗鱼已是残躯,死亡,正在逐渐靠拢,许向文看向了九天之上,那熊熊燃烧的火焰,永远的不会被燃尽,只有术者收回,才能见到曾经天明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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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许向文低低一声问,仿佛是问夜华,也似乎是在问自己,为什么?
夜华依旧是那般的面色不改,或许他早已经看透了这三界因果,只想在某个平静的下午,安静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只是,他便是死亡的执掌者,天地不愿,他便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