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不远处是一片墓地,一个大型的公墓林。松柏掩映中,墓碑林立,墓塚连绵……像一座遥远的城市。
所以这里的租金也相对比较便宜。
“要不,就把窗户关上吧?”东野承欢感到很抱歉就说。
“不!别……”易晶晶轻离他的胸怀,摇了摇头,“对不起”她理了一下耳边的发丝,很不好意思地为着自己的失态道歉。
在医院里,面对被单下的他,她的里面只有感激和怜悯,还有那么丝丝缕缕让她看不见、摸不着、挥不散、赶不走的奇怪而又陌生的小激动,像纤指轻拈飞羽,搔来*搔去;又像丝柔的微风轻抚心尖;叫她心里既欢喜,又有那么一点点小苦恼。但绝不会像这一会儿,明明面前是一个衣衫整齐的彬彬标致男,反倒叫她有点儿小心慌。
她感到拘谨,两只小手就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微显慌乱地离开他温热跳动着的胸膛站好,胡乱整了整并不显乱的上衣,又理顺一下恰好此刻有一点点小凌乱的耳鬓。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就像一只沙漏,此消彼涨——当她的脸上微现赧颜时,东野承欢心里的苦闷和从医院带回来的巨尴尬反而相应地减少了些。
时候尚早,晶晶趁机摆脱略显干巴的气氛,脱下外套,从纸袋中掏出一条刚从超市里买的新围裙穿上,就开始为他收拾房间。
一个单身白领男的小公寓与他的外在形像往往是成反比的;他在人前是很标致利落的,至于他的‘家’里,那就可以用满目猪藉来形容了——简直就像猪拱塘。
虽然夸张了些,却也反映了咱们单身白领人(这里指一般白领男人)的真实生活写照。
一塌糊涂的猪窝让一个大家闺秀(他大体猜到她的身份)来为自己收拾,东野承欢实在不好意思,也觉得很不过意,就恳言阻止。但晶晶坚持,把他拉到沙发上,擦出一个干净位子让他坐下休息,说时间还早,一会儿再给他做饭。他过意不去想要搭把手,也被她微笑着婉言谢绝了。
不得不承认,女人收拾房间,效果往往出乎男人的意料之外。晶晶简直就是一个魔法师,一下就把田螺壳变成了海螺壳。
整洁焕然,空间明显大了许多……
他感到局促不安,坐在沙发上貌似犯了痔疮。他没办法心安理得坐在沙发上看着一个美丽的还不算熟悉的姑娘为他收拾这一乱了‘百年’的狗窝。他站起来,晶晶在哪儿收拾,他不自禁就跟在她的身旁……这样的一幅画卷,叫你永远也看不出、猜不透这一男一女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晶晶专注而又明亮的眼睛,对空间巧妙分配的能力,殷勤而又熟练的白晳的双手;在在都让他如沐春风,又如春风化雨,润入心田无声。她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几桌上的灰尘、泡面油污,和各种脏污,额上不知何时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他想为她擦汗,又觉不妥,
“歇一下吧……”
他略显焦切地说,本来起意还要自嘲几句,又想本来就如此,何必再废那些话。
“没关系,我不累”她微微仰脸,明眸微怯着游离在手下的桌面上,“……你是不是饿了,要不,我先给你做饭吧?”晶晶正擦到一半,似忽然想到,就直起腰来问他。
“不不不不!我不……不是那个意思!”东野承欢两只手摇得像蒲扇,心咚咚咚咚就狂跳起来。他的慌乱让晶晶心里莫名一甜,她抿唇娇羞微笑,又低头继续手上的活儿。
她的微笑让他着迷,他从不曾见过,也未曾想到过,这个世界上居然有如此温柔而又清洁的微笑;而举世无双的MonaLisa,他却从来也不能从那个无眉女人的微笑里面体会或品味出任何令砖家们着迷的东西来。
原来!这世界上只有两种微笑:晶晶的微笑,和其他人的微笑……
心,还在无节律跳动。那一双灵巧而美丽的玉手还在桌面上展现着柔美的舞姿。那条新围裙上还有规整的折痕,束在她的身上却不是为了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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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隔脏污;它是为了展现她柔美纤巧的身姿。
她专注,心无旁鹜。
忽然一道极毁三观的不堪画面冲入脑海——那是他于夜深孤枕无眠时在见不得光处寥以自*慰的视频影像!身体里蛰伏已久的可怕野兽忽然就要觉醒!
他一时惊慌,转身冲入卫生间,拧开水龙头一头扎进脸盆里!
人说:好话不可三猜析;好脸莫要三遍洗。一张火烫的脸,他洗了不下三十遍。
晶晶收拾完客厅又去收拾卧室,也是这间公寓里唯一的一个卧室,如同一只靠在室内一角的密闭的大箱子。一张单人床,床头小桌上放着一台合实的笔记本电脑——那里面除了公司的东西之外就只有一些于夜深人静时少儿不宜观瞻的东西了;不过无需担心,那玩意儿需要开机密码,密码是他生日加姓名首字母(大写),还算相对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