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船到河里,河面很宽,大概有上百米。李羡鱼尝试着开启灵眼,静谧的河面并没有变化,不存在妖气沸腾的现象。
所以说河里的东西是最难缠的,陆地上但凡经过必有痕迹,某些地方异类待久了,独属于它们的气味经久不散,但河水是在不停流动,除非恰好和它一上一下确认了眼神,否则很难发现。
船上自带鱼竿,李羡鱼从皮夹子里找了几块肉,让祖奶奶坐在船头钓鱼。
“我那个养父啊,最喜欢的就是钓鱼,隔三差五就要出去钓鱼,梦想着有朝一日能乘游艇出海海钓,但他那点工资,养活我和冰渣子就够呛,冰渣子也不争气,毕业了不干活,还在啃老,所以养父的梦想就始终是梦想。但我最讨厌钓鱼,傻不愣登做半天,一条鱼都没有。”李羡鱼说。
“我年轻时也不喜欢钓鱼,”祖奶奶说:“后来发现钓鱼还不错,能消磨时光,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她手里握着鱼竿,望着水面,眼波如水波一样迷离。
又来了。
祖奶奶时不时会流露出岁月沉淀出来的沧桑,只有这种时候,李羡鱼才会意识到她是一百五十年的老古董。
长生不死应该是很开心的事啊,多少帝王将相梦寐以求,李羡鱼以前也是这么想,但继承祖奶奶后,他发现长生不死也未必是件幸事。
你是死不掉,可你的家人朋友都死光了,当人战胜了时光,你仍然不是无敌,还有寂寞等着你。
而且,时代永远在变,而人的三观是不会变的。祖奶奶就是在不停的承受三观冲击的痛苦和无助。按照我国的男女比例,继续恶化下去,若干年后,可能就不是一夫一妻制啦,是一妻多夫制。
如果李羡鱼能活到那个时代.....那还不如切腹自尽。
在水里飘了一个小时,祖奶奶钓上来好几条大鱼,全部放生。
“有什么发现?”祖奶奶考校曾孙。
“是有点眉头了。”李羡鱼朝岸上划着:“从蛟鲵事件得到的经验对照,如果这片水域来了某种凶悍的外来物种,那短时间内,这片水域的鱼类和生物会急剧减少,不是被吃就是吓跑了。现在的情况显然不是那样,鱼还挺多的,有大有小,比例均匀。”
“这又说明什么?”
“说明那东西可能是吃素的,又或者是杂食动物,不是专追着鱼类捕食。”李羡鱼想了想,“还有一种可能,那家伙不是生活在水里的,但这样的话,就显得很奇怪。”
不,是显得很皮。
明明不活在水里,却专门跑水里掀船,咬破船底钢板,简直不要太皮。
返回岸上,又去了一趟张老汉家,问他要来几张渔网,撒在河里。祖孙俩在镇字上逛了一圈,很尴尬,一家宾馆都没找到。
这儿离县城,坐公交也就是四十分钟,平时根本不会有外来人口,顶多就是附近村的人过来买点东西。
宾馆在镇子上没法经营。
倒是网吧遍地开花,一条街上至少有两家,生意还不错的样子。
李羡鱼和祖奶奶在网吧开了两台机器,把市面上所有热门网游都扫了一遍。
打游戏和购物是祖奶奶在新时代仅有的乐趣,有曾孙陪着就更好了。一起在游戏里叱咤风云,攻城拔寨,趣味性大增。
“比沪市的网咖好不知道多少啊。”乡镇小网吧让李羡鱼颇为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