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虞侧过身去看向裴茂,微皱的眉头略一舒展开去“难不成裴君想幽州了”
“非也。”裴茂摇头否认道“只是想起了公孙瓒,他现在应该很气愤这场雪。不然哪用得着嘴上吵闹,早就派兵南下了。”
刘虞冷笑一声“我等于冀州遇刺,此子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会气愤外间的局势我虽然不甚明了,但就看这些天府中的那些负责照料起居的奴仆、军士就可以知晓,袁本初气势上输了。”
裴茂微微沉吟,忽然问道“使君以为,当日那伙贼寇到底是何人指派”
“这些年虽然各地都有贼寇肆虐,但总不至于胆敢冒犯朝廷使臣。”刘虞淡淡说道“依我之见,应是公孙瓒。”
裴茂闻言一笑,不再多话,他知道以刘虞对公孙瓒的成见,以至于一遇到这种事,第一时间便会怀疑到自己的仇敌。
这本无可厚非,刘虞显然也认为自己有些意气,赧颜说道“莫非裴君另有揣测”
裴茂抬眼看向墙外鳞次栉比的屋檐瓦片,以及纷飞的败絮飘雪,缓缓说道“我也认为是公孙瓒。”
“哦”刘虞这下惊诧了,不由说道“此话怎讲”
“袁本初爱惜羽翼,断不会在自己治下做出这种事来。”裴茂将手拢在袖中,两手虚握“我等在冀州遇难,对他来说本没有好处,反倒会让他陷入困境。”
“话是如此,可袁绍偏将我等羁留此地,不许动身。”刘虞虽然感情上怀疑公孙瓒,但从道理上讲还是认为袁绍有极大动机的,他疑心道“我现在生怕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裴茂斜睨了刘虞一眼,揶揄道“若真做出那种事来了,使君又将如何自处”
“唯有一死而已。”刘虞本性忠厚,即便有这样那样的缺陷,也依然不会选择走上那条让人不齿的路。
裴茂肃然起敬,赞道“使君大义,让在下佩服”
刘虞谦抑的摆摆手,说道“现在我等都囿于此地,当务之急,还是设法离开才是。”
“这有何难”裴茂显然是胸有成竹,说道“这么些天了,也是该有人上门求见了。”
话音刚落,这时果然有两人肩头覆雪,从外间走了过来。
其中一人正是随行的骑都尉田畴,他对二人行礼过后,如是说道“袁冀州手下荀谌求见。”
“荀谌”裴茂说着,又看了眼刘虞。
刘虞怕裴茂不知道,立即解说道“此人就是当初劝说韩馥献让冀州的说客,是颍川人。”
“颍川荀氏啊。”裴茂点头说道,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了朝廷里的另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