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么?赵虎那厮被无罪释放了!”
“唉!这家伙平日里就嚣张霸道,原本还以为这次算是栽了,也算是为咱们沅南县除去一害,不曾想这小子真是命大,这样都能没事!”
“谁说不是呢!永安县那边来的证人,还是带着旧案卷宗来的,那可是实打实的铁证啊!这小子再有本事,还能跑到永安县去犯案不成?”
“哎!你们说,他们真能抓到真凶么?”
……
酒楼里,几名闲汉围桌而坐,议论纷纷。
“小二,结账!”
小巧的酒杯被倒扣在桌子上,发出一道清脆的响声,窗户边,店小二满脸陪笑的上前算账。
结清了酒钱,一道身影,缓缓迈出了酒楼。
街道上人来人往,甚是热闹,榜文墙前,聚集了不少民众,有识字的正在念那榜文的内容。
县衙刚出的告示,大概意思就是请周边的百姓们配合办案,今日起,衙门将会对城内的各大客栈民宿,进行逐一筛查,让他们都做好准备。
从永安县抄录过来的卷宗当中,经过当地官员诸多查验,除了记载了去年那件案子的各类情况,同时还给王廉他们带来了另一个重大消息。
那就是近几年内,在其他各地也发生过同类型的案子,他们两个县并不是第一二起,并且在此期间,真凶始终未能抓获,一时沦为悬案。
为此各地官员曾经联名上报,朝堂震惊,派出名捕能人,专门查探此案,只可惜却一直都是在捕风捉影、水中捞月,未能查出个所以然来。
卢湛照此分析,得出结论,幕后真凶绝非是泛泛之辈,不然也不可能连朝廷都拿他没办法。
他屡屡掳走孩童,每次都是一男一女,拥有着特定的规律,而且他应该是每到一个地方,便犯一次案,然后再栽赃嫁祸给他人,借此脱身。
由此可见,凶手应当是居无定所,不会长期逗留在某个地方,那么他若要栖身的话,又该会选择什么去处呢?是民宿客栈?还是荒郊野外?
城门已经封锁了,他出城的概率很小,虽然城内不乏有山林湖泊,不知道他到底躲在哪里,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要演一场戏。
各大客栈民宿,近期有过长期住宿之人,照此逐一排查,同时那位所谓的证人,也跟随在众衙役之间,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展露在世人眼前。
某个极不惹人注意的角落,一双眼睛盯着正在进行排查的众衙役,双眸中迸发出丝丝杀气。
他去过的每一个地方,做过的每一件事情,都心知肚明,只是他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不应该有人会知道他的身份,甚至不应该会认得他。
可是这一次,他的确是失策了,首先并没有如之前那般容易的逃出升天,其次是他找来背锅的倒霉鬼被无罪释放,接着永安县冒出个证人,再加上眼前的种种,所见所闻,他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来,难道真的一时不慎,被人察觉到了?
他远远望着场中那张面孔,感觉有些熟悉,但同时又感觉十分的陌生,内心辗转反侧,最后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时光飞逝,转眼间天色渐晚。
一家客栈之内,杨寿撑着拐杖,缓缓从凳子上站起身来,活动了一番自身筋骨,暗自腹诽。
这可真不是人干的事儿,要不是为了赏银,他才不会答应做什么诱饵,弄得现在身心俱疲。
“那个……刘捕快,你带着弟兄们继续往下排查吧!有可疑之处再通知我,我先回县衙了,忙活了一整天,什么进展都没有,可累死我了!”
杨寿朝着一名公差打了声招呼,便要离去。
“先生,要不我派人送你回去?”
“不必了,也没多远,我自己回去便可!”
杨寿摆了摆手,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出了门。
入了夜,街道上基本已经没有什么行人,路边的摊子早就收了,一些店铺也早已关门打烊。
除了节日灯会,寻常时候,夜晚的街巷并不热闹,人们大都是缩在屋里,老婆孩子热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