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去五堂分别挑几个机灵能干的人一同去吧。”
宁致远一惊。
“那母亲这里……”
妇人冷冷笑道:“那几个老不死的也不敢怎样,放心吧,记得这次出门和你舅舅说一声。”
宁致远回到了那座小院,那扇门还是如往日一样关着。
一个人披头散发的睡在地上,边上几个破酒缸。
“舅舅,我来了。”
门内的人听见这个声音,捂住了头,用头发把脸遮住,他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们母子。
“马上十八年了,当年的誓约也要过期了,侄儿也要去蜀山了。”
“您放心,我一定会为您和父亲讨回公道,即便回不来。”听到“讨回公道”四个字,老人的手微微颤抖,拨开黑白参半的头发,露出了一双眼睛。
“我也会向您曾经的老友们问好。”
说完之后,宁致远转身离去。
房内的人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也许是常年饮酒的缘故,脚下一软,趴在了地上。
他一步步的爬了过去,破碎的酒缸划破了他的肌肤,用鲜血在地上画出了一副图。
他趴在柜子底下使劲的掏着什么东西,丝毫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痕。
终于,从柜子底下掏出了两柄布满灰尘的古剑。
“老伙计,你们还好么?”不知道是对这两柄剑说还是对着远方的故人。
他抱着两柄剑突然哭出声来,像一个孩子。
突然,两道长虹冲天而起,最后直直落在院前,把妇人和宁致远都吓一跳。
下一秒,妇人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喜色。
她把两柄剑拔了出来,递到了宁致远手里。
“记住了,这两柄剑一柄叫青莲,你父亲当初的佩剑;一柄叫明昊,你舅舅的佩剑,此去蜀山,莫丢了我青莲宗的脸。”
山间的一个破道观里,一个老道睁开了双眼,微微笑道:“当年的事情终归要有个公断,虽说与我长生观没多大的干系,可若世上多那么几个人,总还是不舒服。要不,让年轻的一辈出去见见世面吧。别让天下正道执牛耳者成了一个笑话,该帮的忙就帮,该拨乱反正的就拨,千载前,双方的祖师爷都还是至交好友呢!”
身旁的几个老道都点头称是。
于是,三个穿着破道袍,草鞋的年轻道士背着长剑走出了那个破道观。
一座寺庙,处在樊城的闹市中。
寺庙打造的金碧辉煌,门庭之大,堪比都城长安里的那些王府,供奉的大佛也金灿灿的一片,如同渡上了一层佛光。
后院的一个老和尚劈着天蚕丝和金丝混杂的袈裟,看着坐在下方的几个师弟。
“阿弥陀佛,诸位师弟,当年之约快要到期,不知你们怎么想。”
一个和尚生的尖嘴猴腮,要不是头上的戒点香疤根本认不出他是和尚来,他挠了挠脑袋道:“趁此机会,我们佛门之人举寺前行,为天下正道出一份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