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安也不明白此刻自己心情该怎么形容,怔怔的看着那道背影,直至化作一个小小的黑影。
他叹了一口气,正准备走,看到了一个人。
穿着蓑衣,带着斗笠的人。
“你也是来送我的么?”徐长安淡淡的问道。
沈万走进了这棵大树,拿下了头上的斗笠,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徐长安背上露出剑柄的长剑。
他抖了抖身上的蓑衣,雨水四溅,徐长安又站在了沈万的正前方,小白嫌弃的爬到了徐长安的头顶上。
徐长安苦笑道:“你不会也是来警告我好好修行的吧?”
沈万面色古怪的看着徐长安。“你修不修行,关我什么事?”
随意想到了什么,嘴角似笑非笑:“原来刚刚汪大小姐就是来让你好好修行?”
徐长安点了点头,扯出一丝微笑。“对啊,你们放心吧,我会好好修行的。”
沈万看着徐长安,上下打量着他,然后围着徐长安转圈:“我开始嫉妒你了,不懂少女心事的笨蛋。”
徐长安抓了抓脑袋。
沈万叹了一口气道:“好吧,听说你要走了,我来和你聊聊天,顺便来看看这柄名震天下的剑。”
徐长安把背上的长剑递了过去。
沈万拿着这柄长剑,看着血红色的巨剑,突然说了一句:“能死在你的剑下,也算是一种荣耀吧。”
兴许是雨又大了起来,徐长安“嗯?”了一声,似乎并没有听清。
沈万笑笑,把剑还给了他。说着便大笑而去:“我没有什么东西好送你的,记得以后好好修行。”
徐长安有些摸不着头脑,今天所有的人都很奇怪。
“不是说我修不修行,不关你事么?”
清池峰。
大雨摧残了不少的荷叶。
铁彩怡坐在亭子里发呆,对着一池秋水,满塘残荷。
“彩怡妹子这么好兴致啊?”
宁致远的身体恢复了不少,灌了一大口酒,然后警惕的看着四下,真怕被那个捡来的舅妈发现。
陈桂之抢过酒壶:“你舅妈说了,不许你喝酒!”
宁致远手中的壶已经不见,可手型却还是握着酒壶的样子,他再仔细的检查了一边周围,确定便宜舅妈没在,小声的对着陈桂之说道:“你有病么?我还以为那个疯女人来了,赶紧给我来上一口。”
陈桂之冷哼一声,把酒壶丢了过去。
“滚远点喝!”
宁致远看看陈桂之,看看铁彩怡,叹了一口气,提着酒壶走开了。
陈桂之走到了铁彩怡的身后:“今天他下蜀山,你不去送送他么?”
铁彩怡摇了摇头。
陈桂之幽幽的说道:“真不懂你们年轻人,他昏迷的时候天天去看人家,现在人家醒了反而不去。”
“你要学学你爹和瘸子,当初他们为了抢你娘,不知道打了多少架。”
看到无动于衷的侄女,陈桂之叹了一口气。
“对了,你那小师妹去了外山,听说她和徐小子以前还同是外门弟子。”
铁彩怡的脸色有些苍白,勉力一笑:“师妹……挺好的。”
大雨落下。
瘸子还是习惯性的会往屋子里看去,可那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何管事也知道了瘸子的身份,如今不用瘸子说,何管事都会老老实实的把酒送来,从来不会迟到。
瘸子灌了一口酒,清净了十几年的藏书阁,热闹了不过三个月,怎么还会有些不习惯?
内山,承剑峰上。
汪庭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内门弟子,不过最近他的地位日益见长,都是托了他那位成为清池峰峰主关门弟子的堂妹的福。
今日他本想下山把这消息传给家族,可他最喜爱的那件锦袍却怎么都找不到了,翻箱倒柜,把自己的房间翻了一个底朝天都没有。
他这住所最近除了那位有了出息的堂妹也没人来,怎么自己的衣服会不见了。
不过,亲传弟子的消息和一件衣服比起来,实在是微不足道,他随意找了一件袍子,传递消息去了。
雨停了,徐长安到了山脚。
他转头看了一眼这座巍峨的蜀山,摸了摸怀中两块玉符,一块时叔让他好好保存的,一块瘸子随意丢过来让他好好参悟的。
徐长安拿起了瘸子送的玉符,最后看一眼蜀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蜀山。
通州,我来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