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临洮小儿竟如此诬陷我等,昨日你我又相劝太守斩了那临洮小儿,若不能将该死的北宫伯玉等人劝退,陈太守又当如何作想?”
边章鼻孔粗气直冒,他如何也没想到董虎会倒打一耙,咬牙切齿道:“该死的阉奴……老夫必杀了你——”
韩遂、边章心下危机感不知上升了多少个台阶,董虎若是知晓两人恨意滔天,也绝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对于他来说,两人本就不是什么好鸟,提前诬陷又如何?
两人恼怒、愤恨,却不知北宫伯玉、宋扬、李文侯还真有逼迫两人加入自己阵营心思。
这是个世家豪门的时代,大汉朝立国四百年,分封制下不知造就了多少世家豪门,数百年时间里,无论汉民百姓,还是各胡族都坚信世家豪门拥有的名声威望。
当边章、韩遂两人进入三千湟中诸胡大营,北宫伯玉如同多年密友拉住两人手臂大笑。
“哈哈……”
“没想到会将两位大才等来了,来来……上座!上座!”
北宫伯玉一左一右拉着两人进入军帐,李文侯也上前笑道:“昨日我等还谈论着两位兄长呢,没想到今日还真是心想事成了!”
“哈哈……”
宋扬大笑,韩遂面色愈加苦闷,叹气道:“诸位举兵反叛,难道就不怕朝廷大军前来平叛?”
北宫伯玉面色顿时不悦,说道:“文约兄这是说的何话?我破羌死了好几百人,人死了难道还不允许我等讨个公道?”
边章插嘴笑道:“你这蛮子说自己死了人,难道就真的死了人,不会诓骗了我等吧?”
不等北宫伯玉恼怒,宋扬皱眉看向帐外,冷声道:“来人,把死了的兄弟抬过来,让厚中兄过过目,省的厚中兄、文约兄说我等诓骗!”
“诺!”
两人抱拳离去,帐内气氛有些沉闷,不一会,一具无头尸体被抬入帐内,难闻的尸臭让人不禁掩住口鼻。
北宫伯玉冷脸看向韩遂、边章,冷声说道:“临洮小儿太过很辣,竟将所有人头颅斩去,两位兄长若是不信,营内还有数百这般无头尸体。”
听到“无头”两字,韩遂、边章相视一眼,韩遂叹气道:“不是兄长不信,可伯玉当知无头尸体……并不能让太守大人相信是临洮小儿充贼杀人。”
“啪!”
北宫伯玉大怒,指着无头尸体怒道:“文约兄是说我等将自己兄弟砍了脑袋,嫁祸了那该死的临洮小儿不成?”
边章笑道:“我等自是不信伯玉斩杀了自己兄弟头颅,可若是……积石山贼人头颅,那就不好说了。”
“你……”
北宫伯玉正待大怒,李文侯一把将他拉住,冷脸看着两人道:“两位兄长想来也不会认为我等会诬陷了一小儿,若非死了人,咱也绝不会自讨苦吃。”
韩遂冷笑道:“讨公道?文侯兄难道一人前来允吾城,太守大人就不会给诸位一个公道吗?真的需要领兵三千前来?领兵三千前来允吾城,韩某倒要问问诸位……究竟是来讨公道的,还是想要作乱造反?”
“当啷!”
北宫伯玉猛然拔出腰刀,怒道:“造反又如何?若陈太守不与我等一个公道,老子就是要反了——”
帐内瞬间陷入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