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总来了,快请快请,我们可等了你一会儿了。”
见到韩伟昌进门,李永福哈哈笑着过来相迎。他与韩伟昌的交情是在韩伟昌担任临一机销售部长的时候结下的,井南这些与韩伟昌熟悉的私企老板,对韩伟昌都是称呼为“韩总”的。
“李总别寒蹭我了,我现在哪是什么总啊,我已经被打发到滕机当个普通业务员了。”韩伟昌一边与李永福互相拍着肩膀表示亲热,一边自谦道。说罢这些,他又转向叶永发,恭敬地说道:“叶总,不好意思,我来迟了,一会我再加罚三杯。”
“韩总客气了,快请坐吧。”
叶永发坐在主位上,嘿嘿笑着做了个手势,请众人落座。他的企业规模比李永福的企业要大得多,芮岗这个地方是很讲究以财富论地位的,所以他可以在众人面前表现出一个上位者的姿态。
韩伟昌带着郑康入座了,刘允担当了服务的角色,跑到门外去找服务员点菜去了。叶永发把头转向韩伟昌,问道:“韩总,我刚听老李说,韩总原来是在临一机当销售部长的,不知道怎么又到滕机去了。照理说,临一机和滕机是平级的,而且现在临一机的经营比滕机好了十倍都不止,韩总到滕机去,怎么也得提上一两级吧?怎么会亲自来做售后呢?”
韩伟昌露出一个尴尬的神色,说道:“什么韩总不韩总的,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叶总、李总,不瞒你们说,我是在临一机犯了点错误,呆不下去了,所以我们厂长就把我派到滕机去了。在滕机的具体职务嘛,现在还没定,这不,先带个徒弟出来跑跑,联系点业务。
“售后服务这块,我过去也是做过的。新塔公司这件事,是我们滕机做得不地道,我就是专门来向叶总赔礼的。一会酒上来了,我自罚六杯,三杯是为了刚才迟到的事情,另外三杯就是为了过去我们滕机给叶总添了麻烦,我算替我们销售部给叶总道歉了。”
“哈哈,过去的事情,都揭过去了,韩总没必要再提了。”叶永发摆了摆手,“我听刘允说,白天的时候,韩总是亲自动手加工零件,这份诚意,我老叶领了。我当时不知道这件事,如果早知道,安排两个工人去做,也是方便得很的,哪有必要劳烦韩总自己动手。这个刘允也是笨得很,我后来已经骂过他了。”
韩伟昌笑道:“叶总客气了。这本来就是我们滕机的事情,哪能麻烦新塔的工人去做。我过去在临一机是搞工艺的,机加工这块熟得很。好久没摸机床了,本来还担心搞不好,结果一上机床,哈哈,总算是技术还没丢。”
“技术这东西,跟骑自行车一样,学会了就丢不了。我过去刚开厂子的时候,也是车铣刨磨一个人做的,这几年生意做大了,机床也摸得少了。不过,如果让我去做个零件,我估计也还能做出来。”叶永发说道。
“是啊是啊,技术这东西,学了就丢不了,叶总的技术,肯定比我强得多了,要不也开不了这么大的公司嘛。”韩伟昌附和着,顺便岔开了刚才的话题。
刚才叶永发说用不着韩伟昌亲自去做那个零件,这种话也就是哄哄幼儿园的孩子。韩伟昌有100个理由相信自己开机床的那会工夫,叶永发就呆在他的办公室里遥控观察着。正是因为看到韩伟昌挥汗如雨,一个人把零件做出来了,叶永发才会坐到这里来与他谈笑风生。如果当时韩伟昌自己不动手,而是央求新塔的工人帮忙,他就别想见着叶永发了,还是早点买车票回滕村去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