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等着我呢。
唐子风算是彻底明白了。
黄丽婷跟他兜了半天圈子,问他对滕机有什么想法,其实着墨点并不在滕机。黄丽婷知道唐子风在兼并滕机一事上的安排,也能猜出唐子风不会监守自盗,也就是打着临一机的旗号做了半天工作,最后却把滕机弄到了自己名下。
黄丽婷提起滕机,不过是找一个由头,从侧面了解一下唐子风对于兼并老国企的想法。如果唐子风流露出这方面的意思,她就可以引着唐子风自己往坑里跳。现在唐子风口风很严,没有露出什么破绽,黄丽婷也就只能直接询问了。
“黄姐说的是哪家企业,我听说过吗?”唐子风不动声色地问道。
黄丽婷点点头,说道:“子风你应当很熟悉的,就是霞海的金尧车辆厂。”
“金尧车辆厂,宋福来?”唐子风脱口而出。
黄丽婷说错了一点,唐子风对金尧车辆厂其实并不熟悉。几年前,他随周衡到临一机来工作,第一项任务就是带着韩伟昌去金车催讨欠款。最终,他抓住了金车厂长宋福来等一干厂领导的把柄,迫使金车答应归还全部欠款。
此事当年在临一机颇为轰动,只是除了当事人韩伟昌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唐子风当时是如何办到的。大家都传说唐子风是抓住了宋福来,以命相要挟,这才让金车低头。至于唐子风当时手里拿的是板砖还是管钳,自然是众说纷纭,始终没有定论。
虽然有过这样一段经历,但唐子风对金车谈不上熟悉,只知道这是一家比临一机更大的企业,再就是领导班子作风糜烂,其中又尤以厂长宋福来为最甚。
“你怎么和宋福来搞到一起去了?”唐子风诧异地问道。
“什么叫搞到一起去了!”黄丽婷佯装恼怒地斥道。唐子风用的这个词,可真是有些不雅。宋福来是快60岁的人了,长得脑满肠肥,形容猥琐,黄丽婷可没兴致和他“搞”到一起去。如果换成是和唐子风搞一搞,黄丽婷是不会拒绝的。
唐子风笑道:“我又不是那个意思,我是问,你怎么会和宋福来……呃,不说‘搞到一起’,还有更合适的说法吗?”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黄丽婷骂了唐子风一句,随后便解释道:“前个月,我们在金尧开了一家分店。要开分店嘛,当然要和当地的各个部门都搭上关系。后来,有一个关系就给我介绍了宋福来,我们在一起吃过几次饭,然后就说到这件事了。”
“宋福来想把金车吞掉?”唐子风问。
黄丽婷微微点了一下头,以示确认。
唐子风冷笑道:“这头老狐狸,几年前我就看出他不是个东西了。当时也就是国家政策不允许,否则他早就把金车吃下去了。今年国家搞机构改革,企业下放,算是让他逮着机会了。金车可是一块大肥肉,他会动这样的心思,我是一点都不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