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丰握笔的手很稳,全神贯注。他做事一向认真,如今写下竹石两个字,稍作停顿,又继续接着往下。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一首《竹石》,落在纸上,字更是苍劲有力。
王越呢喃着,眼中放光。
更有着赞叹。
林丰的这一首《竹石》,甩开他的《咏竹》不知道多少条街。双方高下立判,完全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厉害!
实在是厉害。
王越越看越是欢喜,笑道:“林丰,这副字,送给本官如何?”
他本就是好诗文的人。
如今看到竹石,不仅是字好,诗也好,便忍不住开口讨要。
林丰道:“县尊喜欢,拿去便是,一副字罢了。”
王越摇了摇头,道:“这可不是一副字,单是这字,便有大家气象,独具一格。这是能开宗立派的字,至少这样的字体,我是头一次见到。林丰,这是夏国哪位大家的字体?”
林丰道:“我的字,并无师承,我自己瞎捉摸的,不值一提。”
嘶!
王越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自创的字体。
这更是让人赞叹啊。
甚至要推出新字体,没有足够的家学渊源,没有足够的底蕴,不承继前人的书法精髓,想独创字体,近乎是不可能的。
王越看向林丰时,眼中更是多了好奇,林丰必然出自夏国的大家族。
绝非泛泛之辈。
否则,不至于有这般才学和能力。
王越内心,已经熄了和林丰较量诗词的想法。他收起竹石这副字,心中却有些想法,眼珠子一转,道:“小友,再送我一首如何?”
林丰笑道:“县尊请说。”
对林丰来说,王越的考校不算什么。他暂时在永宁县,和王越搞好关系,对他自己,对于白家的处境,都有帮助的。
王越正色道:“本官在秦国,也是出自名门。家族安排出仕,这是没办法的,毕竟每个人都承担着责任。实际上,仕途非我所愿,我希望能过上清闲雅致的田园生活,隐居乡野,无忧无虑,行事由心。小友以此,赠送我一首如何?不管什么题材都行。”
林丰道:“没问题。”
王越便多了期待。
林丰的才华,他已经见识过,所以很是期待。
林丰思虑片刻就蘸墨提笔。
《山坡羊·一头犁牛半块田》
十个字,从林丰的笔下写出来,王越本就是有见识的。一看到这标题,便知道这是诗词曲赋中的曲。不过曲可不好写,看林丰如何写。
王越眼中,更是期待。
林丰继续往下。
“一头犁牛半块田,收也凭天,荒也凭天。粗茶淡饭饱三餐,早也香甜,晚也香甜。布衣得暖胜丝绵,长也可穿,短也可穿。”
“草屋茅舍有几间,行也安然,睡也安然。雨过天晴驾小船,鱼在一边,酒在一边。日上三竿犹在眠,不是神仙,胜是神仙。”
一曲《山坡羊》,在林丰笔下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