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齐齐一顿。
他们当然不是贪生怕死,但要是源稚生出了问题,他们纵然是万死也不够谢罪的啊。
“喂喂喂,不要把自己搞得那么惨好吧,话说我小师弟还等着出手呢。”
芬格尔拿着望远镜瞄向天空树观景台上的一幕。
不过这时候的源稚生已经听不到了。
为了确保能够顶住这波死侍狂潮,给在场所有人争取机会,他已经全面开启王权。
可就在他面对自身极限,又要再度新一轮爆发王权的时刻。
轰的一声,一股更为恐怖的气息瞬间将他的王权领域淹没了,就像是一个被挤破的泡泡,然后被洪流冲刷。
只有源稚生真切感受到了,他的王权实则是在瞬间被解除,一道更为恐怖的气息笼罩全场,在它降临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要为其让道,包括王权。
因为王权被解除,源稚生忽然觉得自身前所未有的轻松,但紧接着又被这股洪流的意志震骇的无法移动。
准确来说全场所有人都被这股恐怖的气息震慑的呆站在原地。
在他们的精神世界里,这股气息犹如潮水般的黑色意志铺天盖地的盖压而来。
天地间仿佛响起了一幕宏大的战歌,让人下意识想到了在遥远的太古时代,群龙扛着大撵,上面有一张巨大王座,座位上端坐着那位伟岸的至尊。
龙众们为他疯狂,为他发出竭斯底里的敬拜呐喊。
在场混血种们都惊惧不已,那是来自血脉最深处的记忆,他们的先祖或亲眼见证过那伟大的一幕,然后将其深深刻印在脑海,成为内心恐惧的烙印。
一旦再度感应到这股气息,就会想到那曾经被支配的恐惧。
在那记忆中,万龙虔诚而疯狂的跪俯下来,甚至把脑袋磕出血来,它们甚至不是为了那王座上的伟大至尊能够看它们一眼,仅仅只是为了表示自己的忠诚,哪怕至尊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它们。
那些狰狞咆哮而来的龙形死侍们,原本嗜血的金色眸子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恐惧。
万龙都为之跪拜的伟岸存在,这些龙形死侍仅仅只是龙的畸形产物,根本没有真正龙众的能力。
所以在这股至尊气息席卷而来的一刻,死侍们冲击的阵型在顷刻间变得紊乱起来。
嗜血狰狞的咆哮变成了惊恐的嘶吼,死侍们像是无头苍蝇般疯狂乱撞,甚至开始互相攻击撕咬,更有的直接在空中爆裂开来。
这些死侍已经沦为杀戮的怪物,它们已经完全失去自我,体内流淌的龙血暴躁而疯狂,可尽管如此,只要它们身上依旧还有龙血,就会被这股气息震怖。
所以这些死侍脑海里原本仅有的杀戮指令受到冲击,意志发生剧烈的混乱,于是出现了现在这一幕。
伴随着惊恐的尖叫,一头头死侍在风雨中爆开,无数血肉暴溅开来,充斥着一种奇诡的暴戾之美。
这是绝对的霸权。
在场所有人目光惊悚的看着这一幕。
他们知道,这股伟大的至尊气息之所以没有对他们形成冲击,就像是此前身处王权领域一样,那是伟大的王对他们的许可,而这股意志要更为恐怖。
他们甚至不敢回头去看。
哪怕他们知道至尊威严的气息是从天空树观景台上倾泻下来,哪怕他们知道是那个男孩,但他们依然不敢动。
因为这一刻的男孩不再是那位樱花雨流下的羞涩少年,而是一位恐怖的至尊。
天空树,天望回廊。
路明非凝视着不远处的死侍狂潮,一身风衣被风雨吹的猎猎作响。
他目光冷峻,瞳孔里深沉如岩浆般的金色缓缓消散。
刚刚那黑色至尊的气息赫然是从他身上激发出来,以此打断了龙形死侍们组成的杀戮狂潮。
自从上次绘梨衣因为梆子声在教堂受伤,路明非潜力爆发之下,自身实力再度得以成长,否则此前在刚刚抵达天空树的时候,对暗中两股势力散发的气息冲击也不可能那般收放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