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败!
脸色难看,敖乐带着敖俊进入水宫大殿。
多年过去,昔日怯弱、恬静的敖乐,历经数百年分别以及数十年前家中变故,如今摇身一变,已经成了一名骁勇善战的巾帼女将。
行走如风,处事干练。
与以往大不同。
“姑母。”
“此战我银川损失惨重,倘若青牛山趁机来攻,恐怕只有向祖父求援一途。”
敖俊持红缨枪而立,腰背挺拔。
百余年前还只有敖乐膝盖高的敖俊,时光转换,业已是久经战阵的银川小将。协助姑母敖乐坐镇银川,在银川河、青牛山两地,都有不小威名。
“大哥、二哥还有你父亲,分别镇守莲花谷、缺月湖、百灵河。燕巡将军镇守破风山,章庶将军协助父王在紫阳江练兵。”
“即便求援,父王又能派谁来?”
敖乐摇头,眼底凝重。
父王被从岷江贬到毒龙潭,除了他们这些子女家眷,便只有龟丞相、沅湖水君章庶以及历练归来的燕巡跟随。
余者。
如玄霜、如赤阴,亦或是沅湖中蓝飞虎、袁毕等,全都未曾跟随。
真真是孤家寡人。
以至于,到了毒龙潭赴任,竟连毒龙潭都还被那条毒龙占据,驱之不去,只能在毒龙潭西面地界,以紫阳江为治所,将三子一女连同弟子全部散出去,驻守一地。然后招兵买马,步步为营。
来到此地四十九载。
从无兵无将。
再到有兵无将。
如今依旧艰难。
“祖父在岷江那些老部下,还有父亲、姑父那些部下一个个当真势力。”
敖俊闻言,也知如今不论是银川河还是紫阳江,全都缺兵少将。念及此,想到岷江一众臣属、将领,便不由一阵气愤。
“父王被贬到毒龙潭。”
“此地远离古殇、远离岷江,在春申九洲这等未知之地,凶险不可预知,那些人自然不愿犯险。”
“这是常理。”
敖乐看得开。
敖战被贬,情势一眼就能看明。毒龙潭凶险,跟着敖战更是前途灰暗,谁都不敢贸然将自身前程连同身家性命全都压在如今的敖战身上。
心中明白。
但不知想到什么,敖乐说完,情绪一时有些低落。
“哼!”
“一群白眼狼罢了。”
“章庶将军练兵、统兵都是一流,前途无量,那岷江新任龙君亲自出面拉拢,还不是一同来了毒龙潭?”
敖俊愤愤不平。
说着,见姑母许久未曾出声,连忙看去。却见敖乐垂首低眉,不知在想什么。敖俊心下皱眉,回想自己方才言语——
“姑父?”
心念一动,敖俊一时懊悔,看着姑母,连声道,“姑母,我相信姑父不会叛投妖魔,早晚会回来。说不定他现在就正在赶回岷江,或是在赶来毒龙潭的路上。”
敖乐听着。
抬头冲敖俊笑了笑,“你姑父进入春申界时,你父亲还未迎娶你娘亲,你更是还不知在哪待着呢。从未见过你那姑父,这般胡言逗我开心,不怕你父亲揍你?”
“父亲揍那些妖魔还来不及,哪里有空揍我。”
敖俊见姑母笑了,心中一松,也跟着嘿嘿笑着。
“你啊!”
敖乐摇头,心中低落倒是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浓浓思念。
与敖俊有意安抚不同。
她与夫君朝夕相处数百年,对其性子更为了解。
叛投妖魔?
绝不可能!
即便是投身妖魔,也是定有自身思量。
“罗浮子闭死关不见人。”
“夫君应是陷入顿悟亦或是某处困境不得出。”
“不过以夫君的保命本事,定然无碍。”
敖乐收拾心绪,目光坚定。
站起身来。
冲敖俊道,“随我去外面,安抚一众将士。”
“是!”
敖俊应声。
姑侄二人一前一后往殿外走去。
却在这时——
一名身着水合道袍,头戴卧龙冠的道人大步而来,落在殿前。一张面庞英俊,面上有笑,眼中有浓郁到化不开的思念、爱恋、愧疚种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