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宗主过誉,老夫受之有愧。”
白洛祖师举着酒杯,脸上有愧疚之色,摇头说道。
手中酒却没喝。
桌上诸位真仙见着,心中一顿,醉意顿时去了三分。
牧辰身侧,青元剑宗真仙,清净大圣第八弟子沈兰青生的清秀俊朗,风流倜傥,见状朗笑道,“白前辈这是说的哪里话。在场诸位谁人不知白前辈往来功绩,心中都敬佩的很,前辈受的牧师妹这一敬,兰青也敬前辈一杯。”
说着。
沈兰青也举起酒盏一饮而尽。
“这——”
白洛祖师端酒,脸上却愈发羞愧。
这下子。
任谁也看出问题来。
众人停下,齐齐向白洛祖师看去。
“唉!”
白洛祖师低着头,长叹一声,羞愧中带着几许悲戚之意,将那酒一饮而尽,不发一言。
旁侧。
散瘟仙宗祖师羽丰子按捺不住,冲白洛祖师道,“那人道貌岸然,几位小道友不知根底,这才为其所惑。便是你我这些个老人,不也被骗了数千年?道兄何苦如此。”
羽丰子此话一出。
牧辰、沈兰青等全都神色一肃,齐刷刷往羽丰子看去。
五火门公羊冶性子最急,闻言眯着眼看向羽丰子,“前辈这是何意,还请仔细说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羽丰子、白洛祖师对视一眼。
两人又看向五斗府青白子。
最终还是白洛祖师站起身来,长声道,“不论如何,老夫追随盟主数万年,临了却被妖人所趁,不但让他害了盟主还不自知,更是被他迷惑,竟以他为尊,悉听调用,险些酿成大祸。”
“老夫实在是有愧于盟主。”
“有愧于天下仙修!”
白洛祖师声音低沉,却传遍四野,许许多多修士全都得以听闻。
“这是——”
“这是什么意思?!”
四方顿时鼎沸。
孟秋、孟获正在席上,听着从真仙席位处传来的声音,脸色顿时一变。谁也不是傻子,这白洛祖师的话乍一听起来,似是无头无脑。但只要稍有脑子,仔细回味一番,就能觉出其中惊人之意——
仙盟建立仅三千余年。
白洛祖师说是效命盟主数万年,自然不可能是那位大圣爷。再一想,这白洛祖师原先是南海盟真仙,那这说的应当就是那位传闻中早已飞升而去的南海盟盟主丁羽。
听他言语,丁羽似乎并未飞升,而是被害。
而后话又说——
‘更是被他迷惑,竟以他为尊,悉听调用,险些酿成大祸。’
这个‘他’,所指的是何人?!
“难道——”
二孟同时想到,对视一眼,呼吸顿时一滞。
四方更是寂静。
显然。
不止孟秋、孟获猜想到其中可怕之处。一个个屏住呼吸,意识到大事将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白前辈。”
“晚辈尊敬前辈,还请前辈莫要遮遮掩掩含沙射影,有什么话,今日便说个清楚,免得旁人无端猜疑。”
玉楼宗真仙,清净大圣第五弟子张敬山缓缓起身,看向白洛祖师。
在他身侧。
公羊冶、沐云州、沈兰青连同牧辰,也一齐往白洛祖师看去。
颇有些剑拔弩张。
那公羊冶性子最暴躁,眼中甚至闪烁浓郁杀意。
白洛祖师见着五人都向他看来,身上似有重重疲惫,长叹息道,“你们几人修行岁月尚短,又都是出自那人门下,不敢相信也是正常。可事实就是,清净老魔谋害原南海盟盟主丁羽,只因丁羽盟主威望太高,阻碍他一统五洲五海。烟岚仙子就是识破老魔诡计,只可惜还未能来及报信,就被老魔屠害。”
此言一出。
石破天惊。
“清净老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