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现在看着面前的大宋重臣,心中生出万马奔腾之感,只想一巴掌将自己拍死,一了百了。
这都是一群什么东西,愤青成精了不成么!
他从来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对金人厮杀的少么?
连肉脯都用上了!
可为何他都打成这个模样了,还不肯动用江南的底蕴和巴蜀之地的吴家兄弟所率领的西军?
是他赵桓想着投降?
还是他口口声声说求和?
是他不想来一趟什么都没干了!
“爱卿你且坐,朕可否先问爱卿一句,朕这段时间做的事情可有哪一件事情让爱卿觉得不妥当了?”
“臣不敢!”李纲不敢真坐,直接躬身请罪之后却也直接说了起来,“虽然陛下口口声声说要和金人议和求活,但所作所为,却一直在顽强抵抗。
臣幸甚,大宋幸甚。
在这生死存亡之际能有陛下横空出世,臣倍感欣慰。”
李纲先是对赵桓一顿夸,然后还没等赵桓这口气儿送下来,这话锋立刻就转变了。
“然陛下所作所为虽然让臣倍感欣慰,但正所谓久守必失,陛下不肯动用举国之力与金人死战到底。
最后便只能被动防御。
这乃大忌!”
果不其然,三句话不离老本行,举国之战再次出现。
“李卿,朕自然愿意与金人厮杀,不死不休,但朕乃天子,不是一家一姓之天子,也不是这满朝文武的天子。
朕是这天下的天子,是这无数百姓的天子。
朕若不能保证一战必胜,如何敢举天下之兵汇聚于一战之中。
爱卿可要知道,如今便是朕真的将天下之兵马汇聚在此,我等可有五成胜算将金人斩尽杀绝?”
“没有!”李纲虽然极致纯臣,但是这家伙最大的好处就是不撒谎。
听到这么干净利落的没有两个字,赵桓也忍不住笑了。
“爱卿既然知道朕从来没有把握将金人赶紧杀绝,那么爱情就该知道,一旦我等举天下之兵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可就不是外患那么简单了。
江南的钟相和杨幺,西川的蛮夷,西北的羌胡,西夏的苟延残喘。
他们可不会因为我等的伟大而放过趁势撕咬我等的机会。
若真到了那个时候,我等应该如何?”
“若是不能将外患解除,那么内部永远无法安稳!
为何我大宋总是内忧外患问题不断,陛下可曾想过我大宋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老臣以为,大宋之所以会内忧外患不断就是因为顾忌重重。
若是我等早日能够有此等决心,与金国决一死战,只要将他们驱赶回去,让他们数年之内不敢再进犯我大宋境内。
那么就算是后方彻底崩殂,我等也可以将其平靖。
安抚,招降,最不济还可屠杀那心怀不轨之乱匪贼寇。
只要外部能够重新树立信心,内部铁血手腕加上缓和赋税,他们自然会安稳生存。
这样我大宋方有胜利之机!”
不得不说了李纲就是李纲,这为大宋名相,天下名臣,能够走到这一步绝对不是靠着那张呼喊着北伐抗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