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樱道“陛下,东番对朝廷和鲁逆的态度并无区别,都承认也都不承认,实际上不光是朝廷与鲁逆,在江南反抗满清鞑子的义军民团都得到了社团各种支援,只是其实力有限,无法面面俱到罢了,而臣也听李明勋说过,凡抗清者皆为社团之盟友,其定然不会为了朝廷而放弃对其他势力的支持,实际上,东番社团并不接受正统的概念,其更希望建立一个超越民族、政治的抗清统一阵线。”
“朕何尝不想文臣不再党争,武勋不再跋扈,同心协力,一起匡扶大明江山,保我三百年的社稷啊。”隆武感慨说道。
曾樱心中叹息一声,他清楚,天子仍然无法理解也不能接受李明勋的政治主张,他天子眼里,这依旧是明清两个政权之间的斗争,顶多还有一些满汉民族争端夹杂其中,但在李明勋眼里,这是文明与野蛮之间的战争,先进与落后间的比拼,只要朝廷坚持老旧的那一套,所有的抗清力量不会真正的联合在一起。
无论是江南抗清义勇,还是隆武朝、鲁监国的文臣武将,有几个是为了朱明天下而斗争呢
“不管怎么说,朕为天下之主,华夏正统,断然不能让万民百姓以为抗清力量汇聚于鲁逆手中,此番鲁逆阴险,与东番达成协议,夺了头筹,朝廷当如何,才能让东番显的对朝廷更为亲顺呢”隆武天子认真问道。
曾樱很清楚,天子对东番是极为重视的,如今以东番社团的实力,足以改变天下大事,若东番对朝廷亲顺,可以证明朝廷是天下正统,得到更多粮饷方便的援助,这在于鲁监国的政治斗争之中尤为重要,比任何大学士和武将的投靠都重要,而东番作为海外势力,也能更好的平衡郑氏对朝局的把持。
现在郑芝龙对朝中的文官武将统统不忌讳,独独怕东番社团,前几日提议招抚社团,明知道可能性不大,郑芝龙的反应仍然极为激烈。
“东番李氏以海贸起家,以精兵护持,在海外领地无算,既是持剑经商,有已为素封之君,寻常封赏恩义根本不为所动,以老夫看来,唯有两策可让李氏意动,亲顺朝廷。”曾樱沉声说道。
隆武脸色大悦,他最讨厌侃侃而谈却无有实策的大臣,曾樱这般可以出谋献策的人才是他喜欢的,当即问道“请先生赐教。”
“策一,结为姻亲。”曾樱道。
“先生所说是和亲”隆武问道。
曾樱连连解释“不不不,并非和亲和亲为笼络敌对之国,东番素来对大明亲顺,虽拒绝受抚,但何来敌对之说,且和亲动辄需要对方乞亲求缘,常以臣属之礼待之,以东番之傲,如何愿意,再者,我大明一朝三百载,哪有和亲之天子呢”
“那先生意思是”隆武深感有理,再次问道。
曾樱道“老臣所言,是联姻”
“联姻对双方俱是平等,亦为友好举措,是为秦晋之好,天子若以公主赐婚,那李氏纵然不以臣礼奉天子,也当有翁婿和睦,女婿对待岳父,岂可不敬”曾樱笑着解释道。
隆武重重点头,忽然叹息“哎,恨无一女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