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梅望舒吃惊定住的视线里,洛信原把她另一只手腕拉过来,咔,扣上。
轻抚着精巧的金手钏,眸光逐渐晦暗下去,“软禁西阁,真的很有意思。想着想着便想多了。”
“纤纤柔夷,用金钏锁在一处,就像这样拷在床脚,把琉璃灯全点亮”
带着薄茧的指腹,起先亲昵地揉捏着泛红的耳垂,逐渐不安分地往上,欲色渐浓,摩挲起嫣红唇瓣。“可以”
回应是重重一口咬在手背上。
“嘶”洛信原倒吸着气,去摸手背新添的牙印,“才说好了不咬的。怎么又咬这么狠。”
梅望舒侧过身去,把脸埋在他宽阔的胸膛里,不应声。
洛信原抱着她起身,把琉璃灯都吹熄了。
只留了外间桌上一盏黯淡油灯,在夜色里洒下朦朦胧胧的晕黄光线。
“好了,琉璃灯都熄了。”洛信原重新坐回来,抱着怀里软玉温香,好声好气地哄,“还是不可以无论如何也受不了”
梅望舒把脸埋在胸膛里,叹了口气,“就今晚。过了今晚,把这金钏子扔了。”
浓黑暗夜,有黑影借着夜色潜行。
潜上西阁,越过半山步廊的尽头,小心翼翼绕过打盹的值守内侍,没有按照规矩摇铃求见。
无声无息地沿着木楼梯上去。
建在高处的巍峨西阁,里面的人应该已睡下,西阁灯火尽数熄灭,只留了外间一盏黯淡小灯。
黑影偷偷摸摸地来到正门边,推了下,木门反闩了。
他早有准备,蹲在门边,手掌把反闩的木门用力往里推,推出细微的缝隙。
借着那点缝隙里漏出来的微弱灯光,探头探脑往里偷窥。
他少小便离开北魏国土,安插在皇宫多年,终于等到了为主上效力的时机。
主上秘密吩咐,梅学士到底是留宿西阁,还是软禁西阁,夜里务必探查个明白。
透过门缝里的微弱灯光,他四处窥探,什么也看不见,又把耳朵贴在门缝上,隐约听到细微桌椅响动,又听到一个隐隐约约的男声。
“软禁西阁的梅学士,怎么不说话,嗯”
那声音诱哄着说,“说话,说一句也好,一个字也好,我便把你的手松开。”
另一个声音从屋里传出来,极细微地哼了声。听起来有气无力,倒像是幼猫叫。
门外窥探那黑影震惊地猛抽一口凉气。
果然是软禁西阁不止软禁,只怕还在趁夜刑讯逼供。
如此重要消息,定要禀告主上
黑影立刻原路返回,无声无息地潜下步廊。
黑影急匆匆下山后,半山步廊朱红廊柱背后转出一条人影。
今夜值守西阁的周玄玉佩刀站在阴影里,冷笑挥手,“弟兄们跟上。今夜顺藤摸瓜,捞大鱼。”
西阁里细微的声响被呼啸山间风声裹挟着,若不像刚才那位不速之客那样,耳朵紧贴在门上,根本无法听见分毫。
摇曳微弱的烛光里,一个金手钏从窗边扔了出去。
“睡吧。”洛信原吹熄了最后一盏油灯,放下内室层层帷帐,“不早了。”
散发着旺盛热力的火热身体只穿单衣钻进被褥,暖烘烘的,比汤婆子还管用,梅望舒闭着眼靠了过去。
“我今日得了一张有趣的密信。”她阖上眼睛,抵抗着浓浓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