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怎么不会。”邢以宁叹气,“上次我去城东替你诊脉时月份还小,脉象不明显,这次喜脉明显,已经快两个月了。身上癸水多久没来了你竟未察觉上次一个字都没有和我说。”
梅望舒罕见地思绪凝滞起来,仔细思索了许久才说,“我身上癸水推迟惯了的,偶尔迟上一两次,原以为正常”
“心太大。前些日子你还去赴国宴没喝太多酒吧怀身子的这几个月再别喝酒了。”
邢以宁叹着气又拿过一张纸,把三个月禁房事的医嘱又抄录一次给她,“前三个月胎相不稳,务必遵医嘱。”
洛信原站在窗边,目光凝在远处,久久地回不过神来,窗外的穿堂大风持续呼啸而过,吹得他衣袍下摆在风中摇摆不休。
他突然疾步走了出去。
脚步声失去平日沉稳,迅速消失在步廊远处。
邢以宁跟这边的人说了一半,那边的人竟不见了,惊得他目瞪口呆,“走了那位听到这么大的消息,他就这么走了”
梅望舒倒镇定得很,“或许是惊吓太大,找个地方独自静一会儿。等他想明白了就好。”
看了眼大开的门,有些不放心,叮嘱邢以宁,“你出去看看他去哪里了。”
邢以宁起身出去,在山风里扶栏往下四处探看。
“绝了。”他感慨着回来,“咱们陛下去找了周玄玉周大人,把人按在那儿对打。那位平日走路都四平八稳的,没想到袖子一捋,身手利落得很,周大人又不敢还手,快被揍趴了。”
梅望舒把脸转去墙边,无声地笑。
邢以宁坐回来,再三叮嘱,“坐胎的前几个月至关重要,三个月时间不短,我不放心那位。你还是回东都养胎比较妥帖。”
正在仔细叮嘱保胎事项时,门外步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洛信原疾步奔回来。
梅望舒含笑刚对邢以宁说了句,“这下他应该是想明白了”
团龙海涛织金衣摆在面前闪过,她猝不及防地被揽腰抱起,直接从内室里抱去外面悬空步廊,在呼啸的山风里原地转了几个圈。
日光从东边初升,映照在悬空围廊东边的木板上,她在风中有些晕眩,细微地挣扎了一下,“信原,慢些,我有点晕”
洛信原已经压了下来,把她压在朱红栏杆上,手指紧扣,炽热的吻不断地落在额头,眉心,鼻尖,唇瓣,辗转深吻。
邢以宁看不下去了,站在门边,重重咳了声,“别压着肚子”
在空旷围廊外缠绵热吻的两人身子同时一僵。
梅望舒捂着眼睛,把身上压着的人一把推开。
洛信原这时才注意到邢以宁的存在,回身抬眼,视线幽暗地盯过来,
“邢医官,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邢以宁见他眼神不对,心里警钟大作,立刻麻利地告退,飞奔跑下西阁,转眼没了影子。
“跑得倒快。”
洛信原冷眼看邢以宁跑远,眉眼间的寒凉冷意褪去,转过身来,在梅望舒的小腹处小心翼翼地碰了下,“真的这里真的有了孩儿”
他喃喃地道,“我们的”
梅望舒含笑看他多年难得一见的犯傻,“不是我们的,还有谁的。”
洛信原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手指探过去,隔着厚实衣衫,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小腹。沉吟着,手又往下挪了半寸,微风拂过水面般地,又极轻微地碰了下。
“在这里还是这里”
“我也不知。”梅望舒如实道。
洛信原收回了手,向来镇定的神色,此刻却显出细微的焦灼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