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岐玉迷迷糊糊醒来时,是在一处“较为”空旷的塑料长凳上。
“先生,你感觉怎么样”
“你”
“我们给你做了酒精测试,你没醉,只是喊不醒。但我们不确定你是不是有遗传病,癫痫或者别的什么总之,你感觉如何”
白岐玉揉了揉眉心,坐起身子。
他环视了一圈,廉价的咖啡味儿充盈在鼻腔,一身崭新浆洗的警察制服坐在他身边,那些反光的“无机油漆”涂层,透明的玻璃,晃得他的头又晕了。
他不耐烦的打断喋喋不休“这里是哪儿”
白人青年夸张的挑眉“当然是警察局了最值得纳税人信赖的最公正公平的执法部门儿老天,你可真是晕的不轻”
“警察局”白岐玉念叨了两遍这个词,“这样啊。”
“所以你呢,有没有过往病史”
“怎么会有病”白岐玉翻个白烟,直接推开男人往外走,“朕好的很”
“哎哎,别走啊”
这该死的青年力气还真是大,强行把白岐玉抓了回来,摁在椅子上。
“小男孩,你是叫jane是吧听着,我知道你可能是哪家小少爷,赌气离家出走我年轻的时候,也因为新的棒球棍和紧身裤和家人吵过但你孤零零一个人晕在街上,我不能这么放你回去,明白吗,这是我的职责所在而且在你的衣服里,我找到了两斤金砂,天啊,你真的知道这是多少美金吗你这张娃娃脸几乎把肥羊两个字写在脸上而你身上也没有监护人的联系方式,竟然连钱包或者名片夹都没带,这实在很不理智”
娃娃脸肥羊
拳头硬了
白岐玉深吸一口气,推开警察“首先,我成年很久了;其次,两斤金砂哈,这算什么我又不是没有自保能力”
这个警察就像是听不懂人话,愣是咬定他说谎,要他交出监护人的联系方式,并且要“亲眼看着”监护人或者管家保镖之类带走他,才会放他离开。
为了证明他的意志坚定,他甚至掏出手铐,“咔”的把白岐玉和他铐在了一起。
白岐玉“”
“你大爷的”他炸了,“你竟敢,竟敢这么对待我你知道朕是谁吗大胆,无礼,目无尊长,寡廉鲜耻,以下犯上”
后几个词白岐玉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英文的对应翻译,直接用汉语吼的,警察听不懂,权当没听见。
他见白岐玉怒了,甚至还心情挺好。
在白人看来,白岐玉这副东方面容实在是太小了,也就十四五出头,根本不像成年的。又白又小的脸,一双气冲冲的大眼睛水润漂亮,怎么看是个娇生惯养宠出来的小少爷。
这么漂亮的小男孩儿,送去好莱坞也出类拔萃,放在谁家不当眼珠子似的宠着这是不知道怎么闹了脾气,学不良少年离家出走呢,他可得好好教育教育他。
警察长臂一挥,把刚泡的咖啡递给他,加了足足半瓶牛奶进去,又从一旁的桶里倒了一把爆米花。
“吃点东西,早上不吃早饭血糖低了,脾气就容易暴躁,”他不顾白岐玉横眉竖眼的怒脸,强行把爆米花塞到他手里,“尝尝,排队很久才买到的”
“你听不懂人话是吗我不是小孩,也没有监护人”
“哎呀火气真大,来尝尝,好吃的”
白岐玉气笑了,恶狠狠的瞪手里圆滚滚的“爆米花”。
他只见过铁炉里爆出来的米花,大米花,叫“爆孛娄”,但没有这么甜,这么圆润
他没好气的一把塞到嘴里,然后睁大了眼睛。
“咋样,没白费我半小时的排队吧警长还骂我,我反骂回去了,工作赚钱不就为了吃好喝好吗,又没有异状,用工作时间排队怎么了”
真的好吃
甜而不腻,酥软无渣。
白岐玉有过一段时间喜欢吃爆孛娄,但山珍海味天天吃,也就那样,很快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