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摊黏稠的,浑浊肮脏的,腐臭的黑泥,正以恶心的形态趴伏在玻璃壁上,在剔透的玻璃上留下令人作呕的污渍。
白岐玉差点直接吐出来。
这么多天他喝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像是回应他发现“真相”的机智,胃中翻滚起来。灼烧胃袋,食管,腥臭冷沉的黑泥在腹中搅动,猖狂的跳跃。
他干呕着,冲向洗手间,扣着嗓子,可只能吐出酸水,和晚饭。
痛苦中,他翻出小警察的手机号码,打过去
“嘟,嘟”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空号空号号好好哈哈哈哈哈”
假的
白岐玉大脑一片空白,瘫倒在冰凉的地板。
那个偷窃的人,那个假扮警察的人,现在应该很高兴吧
那些羞耻的、从未告与他人的秘密,被自己亲口公之于众,然后成为一个笑话,被欺骗他的幻象当做饭后余谈。
如果理智有一条线,一旦越过就会彻底崩溃,他想他正游走边缘。
白岐玉颤抖着,向床与墙间30厘米的“安全屋”爬去。
他蜷缩起身体,静静地哭了一会儿,然后擦干眼泪,套上外套。
他还不能疯。
起码在找出那只暗中窥伺的,想要将他逼入疯狂的恶意之前。
白岐玉敲响了四楼的门。
“吱”的一声,泡面卷的女人阴恻恻的开门。
“有事”
“这么晚打扰,实在不好意思。”他微笑着,“我找方先生有一些事情,比较紧急他睡了吗”
拖鞋声由远及近,顶着硕大的黑眼袋,方诚出现了。
见到是白岐玉,他浑浊的瞳孔闪过奇异的光。
“有空,”他整了整睡衣领子,“快,请进。”
跟着男主人进入书房,白岐玉开门见山“我的衣物,是你偷的吧。”
“你你在说什么”没料到他一张口就说这个,方诚掩盖不住的张皇,“可笑,我为什么要偷一个男人的内衣”
“我用的词是衣物,不是内衣。”
“”
“正常情况下,听见男人丢衣物,应该反应为贵重衣物,而不是内衣吧”白岐玉慢条斯理地说,“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为什么那么笃定我家一定丢过东西”
“那天你说,你沟通了所有住户,可我询问三楼情侣得到的答案是,你并没有找他们了解盗窃的情况,”
“也就是说,你想拉拢的帮手,其实只有我。而你如此笃定我会同意,甚至无法接受我会拒绝,只有一个解释我家的盗窃案是你做的。”
在方城由震惊到惶恐的视线里,白岐玉俯下身子“不惜冒着暴露的风险来找我,也要报警的原因是什么”
“对于爱面子的你来说,隐瞒自己是同性恋偷窃癖的变\态,应该比寻找父亲遗物重要吧”
“你的谎言其实很完美了,如果不是第二次遇到你,我差点被真情演绎骗到了。而完美的谎言需要真实的内核作支撑,所以,支撑你谎言的核心点丢书,应该是真的。”
“现在,告诉我,那本书为什么那么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张一贺马甲又没了一个qxq老婆太聪明了怎么办,急在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