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想,也问出来了。
杨玉蝉停了很久才说“等你见了她就明白了。她呀,还小着呢。什么都不懂就被姓杨的给哄了,现在就算是想回头也回不了头了。”
共同说一说杨虚鹤的恶心事,总算是让杨玉蝉和杨玉燕姐妹俩弥合了矛盾,变得有说有笑的了。
此时黄包车已经来到了一条巷子中间,道路泥泞不堪,行人也
都是破衣褴褛,这一辆黄包车还有车上衣着光鲜的两姐妹看起来跟突然闯进来的另一个世界的人似的。
黄包车的车夫还回头提醒“小姐们,小心你们的衣摆,可别被泥水溅脏了。”
杨玉蝉连忙弯身把杨玉燕的大衣衣摆再往上提一提。
她说“快到了,那边就是。”
杨玉蝉先跳下去了,再回来扶她“没事,下吧,回去再擦鞋。”
杨玉燕只好提着衣摆掂着脚尖蹦下来,抱怨道“张妈会骂死我的。”看着鞋上沾的泥巴,她欲哭无泪。
黄包车不会走,车夫会在外面等她们出来,再把她们送回去。
车夫说“小姐们,我就在路口等着你们,一会儿你们出来了,哪怕我不在也别急着走,或许我只是去一旁抽支烟,稍等等我就回来了。”
杨玉蝉与车夫说好,牵着杨玉燕往巷子里面走,走不远就看到了一扇大门,与别的房子都不大一样的是这家大门前贴着崭新的门联与福字,乍一看,竟然像是祝颜舒写的。但仔细再一辨别就能认出不是了。
大门是开的,门口有婆婆妈妈与小孩子,这些人看到杨玉燕和杨玉蝉走过来,连忙有人喊“杨先生杨先生你家的两个小姐来了”
屋里立刻有人一边应着一边出来,快步走到门前,看到杨玉燕与杨玉蝉后,露出个笑“小蝉,燕燕,我一早就在等着你们呢”
这便是杨虚鹤了。
杨玉燕站定了打量他,看他个头不高,头大肩窄,刻意挺起的胸膛与一个形容词“鸡胸”甚为相配真有点像张妈买回来的大公鸡的胸,特别是抓起两只翅膀时。
他戴着一副圆眼镜,梳着向后的大背头,穿一件衬衣西裤,一件已经破了洞又补起来的羊毛背心。
他用欣喜而慈祥的目光望着杨玉燕,伸手说“燕燕,来让爸爸好好看看”
杨玉燕的话都在嘴边上“我住院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来看我”
杨虚鹤脸上的欣喜瞬间褪去,化为伤痛。可能是他发现杨玉燕不好对付,放弃她,转头对杨玉蝉笑着说“小蝉,多谢你把妹妹带过来,我都好几年没见到你妹妹了。”
杨玉蝉也不想跟他说话,只是点点头就算。
不料杨玉燕没受到应有的关注,追问道“我问你呢,我住了半年医院,你是没听到消息还是我妈把医院大门堵上了不让你来还是你怕来了就要掏钱啊”
杨虚鹤这回终于有点惊讶的看向了他的小女儿。他离家时对杨玉燕的印象还是那个有些害羞的小姑娘,以前别说让她当着他的面说这么一大长串的话了,就是在她妈妈和姐姐面前,她也不是很爱说话的那一个。
杨虚鹤再次跳过不好回答的问题,只是感叹“燕燕,你长大了。”
然后一马当先向里走,将两个刺头女儿都放在后面,他一个人在前面大步流星的喊“小杜,小杜,燕燕和小蝉来了,你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