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红了。
这点疼没到哭的份儿上。
纯粹就是生理上的泪水。
“这么刻苦,干什么不行”
耳边突然传来说话声,余乐吓得一个激灵,扭头就看见柴明。
柴明有伤的半边头对着他,这让他的侧脸线条显得尤其的狠厉,背靠着栏杆,余乐感觉到了力量正通过栏杆,一点点施加到他的身体,双腿的柔韧性到极限了。
疼痛甚至让他的身体微微颤抖。
他想把脚放下来,却发现自己被卡住了。
柴明继续说“听说你要请退,我批准了吗”
余乐难受,他忍着,哑声轻笑“呵,哪儿有逼着人滑雪的。”
“我。”
“啊”
“你是选训队员,在我觉得你不行,淘汰你之前,就别东想西想,既然来了,就有始有终。”
“我不练。”余乐声音嘶哑。
“那就从国家队离开。”
余乐生气的怒瞪柴明,柴明却拿起手里的纸,在他眼前抖了一下,“知道我为什么现在才过来吗我已经去找过你们邓总,这是他开的借调文书,书面上说,你现在归我管。”
余乐都顾不上疼了,凝眸去看,但纸离的太近,他什么都没看清楚,想往后退发现自己又动不了,这也太尴尬了。
柴明嘴角一勾,表情狰狞“再跑,就踢你出国家队。”
余乐实在受不了,一把拨开那张纸,又去推柴明“你先让开。”
柴明让了,弯腰去捡纸,叠吧叠吧快速地塞进了衣服兜里。
等余乐从栏杆里爬出来的时候,什么都看不见了。
余乐深呼吸了两口气,还是不敢相信,“邓总真把我调你队里了”
柴明叱喝一声“余乐你今天无故迟到,逃训,我正式对你批评惩罚,下午结束多训练两个小时,没有把今天的训练任务跟上,就不准休息”
余乐抿紧了嘴,眼眸黑漆漆地望着柴明,一言不发。
柴明走到门边,推门的时候看他一眼,径直离去。
现在是上午10:20分,第一次训练休息,选训队员们都脱下滑雪板,围坐在雪场外面的凳子上,或喝着水,闲聊着。
话题的中心就围绕着余乐。
选训队的人不少,又是这样地淘汰机制,今天少两个人,明天少两个人都是自然,大家最多唏嘘两句,就该干什么干什么。
但少的人里没有余乐,显然就不正常。
刘薇问程文海“都这个点儿了,余乐怎么还没来”
程文海闷闷地“嗯”了一声,“不来了。”
刘薇惊讶“为什么啊今天请假吗”
“不来了。”程文海说。
这回答引起了身边一圈人的关注,不少人都探身过来。
“余乐不来了”
“他这是自己退出了”
“为什么啊他滑那么好。”
“太可惜了吧。”
这样说着,话题就迅速地扩散开来,一个传一个地重复着类似的话。
“余乐不滑了”
“不会吧”
“我被淘汰也轮不到他啊”
“谁知道呢”
朱明看了一眼时间,焦虑染上眉梢,算算时间该来了。
柴明说是今天回来,昨晚上就飞了回来,可见对余乐的重视。那是个有办法的人,但余乐一连两次都选择继续跳水,也是个有始有终的人,能不能真把人带回来还是个未知数,队员的议论他听见了,难免心急。
正好有人问朱明,“余乐真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