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扬说这话时无比认真,没有在开玩笑的意思。
但金旭只是笑笑,不信这话,而是说“请领导收起传统艺能,禁止画饼。”
尚扬“”
尚扬知道情况,金旭自己还不知道刑侦局这帮人在暗中观察他,这次让他参与这案子,也相当于在考察他的能力。
刚刚向井轩问话的时候,那位刑警同事看似只是想甩手不管、不想招惹井大公子,才让金旭有机会发挥他剑走偏锋的问讯技巧,但这其中肯定也有上级的授意,他们在给金警官留出一定的发挥空间。
尚扬没在冲锋陷阵的岗位待过,但他在本单位的资历算得上老人了,见过的可不少,金旭本身资历足够优秀、过往履历也相当漂亮,当年毕业招警统考的时候就有过直招进部委下辖单位的机会,是他自己那时一心想回家乡,想接棒去完成父亲的未竟心愿,过了这么多年,那时的理想已经实现了,多年在基层积攒下来的丰厚经验,也到了厚积薄发的时刻。眼前这个案子,是他这许多年来的努力换来的、理应被他得到的机会。
“你就当我是画饼。”尚扬没有再细说,怕弄巧成拙反而变成压力,官方地拍了拍金旭的肩,打官腔的语气道,“回你们省厅打工之前,在刑侦局先做做兼职,好好干,不会亏待你。我们做领导的传统艺能多了去了,就是尸位素餐,就是好大喜功,就是喜欢压榨你们小警察。等你真破了案,我要去给我自己申请记头功,毕竟是我、亲手把你、从地方单位诓上来的。”
他说着这玩笑话,把自己都给逗乐了。
金旭一张帅脸冷漠无比,还两手插兜站在那里,仿佛很看不惯领导这番做派,等领导说完,他才说“你这哪是好大喜功你是好色,还喜欢我这个攻。”
尚扬本来就在笑,这下笑得更是停不下来。
“聊什么呢这么高兴。”那位刑警同事从里面匆匆出来,问完井轩后,他跟相关同事交流了一下,也同步了目前的信息,是以出来晚了。
尚扬忙调回严肃模式,道“没什么。广州那边怎么说”
同事道“还是得靠他们自己接着查,井轩的新情况,更说明这u主在北京期间没有跟人结过仇。下毒这事非得真人动手,不然没法操作,我听他们意思,还是重点怀疑工作室里能和死者接触到的人员,要再过过筛子。”
“我也这么想,工作室里的员工比较有作案空间。”尚扬积极提了建议,道,“井轩刚才提到一个负责死者商务的员工,是他安排的眼线,这个人未必是凶手,但为了向井轩汇报情况,肯定会比其他人更关注死者,通过这人,没准有机会发现什么线索。”
同事点点头,道“也很有道理。”
尚扬只得笑笑,看得出对方只是客气地附和他一下,他说的这种可能,刑警们应该是早就想到并已经着手去查了。
金旭看了眼时间,问道“外卖员被害案有进展吗”现在是晚上八点,距离案发已经超过四十八小时。
同事道“说有也有,说没也能说没。刚刚收到的最新消息,外卖员的老婆找到了。”
尚扬精神一振,金旭却道“她什么也没说还是她什么都不知道”
“既是不知道,也什么都没说。”同事无奈极了。
外卖员死前的一天,他老婆带着不满一岁的孩子跑回了家乡省份去,没回他俩的家,也没回娘家,当地警方到她的亲戚朋友家里寻了个遍,无果,打听了许久,最后在她的一个远房亲戚家里找到了人,这亲戚家在隔壁省和本省的交界处的农村,都已经归那边管辖了。
一见面,警察告知了她丈夫的死讯,她当场傻了眼,回过神来就开始寻死觅活,问她什么她都答不上来,丈夫有没有跟人结仇,她有没有怀疑对象,平时丈夫都跟什么人来往,她统统一问三不知。
“她也是够能躲的,”这一下涉及到了下面两省几市的基层警力,尚扬问道,“别的不知道,她有说她为什么跑回乡下躲起来吗”
先前警方经过调查结果,认为这女的要么是因为不堪丈夫的家暴,被打跑了,要么是丈夫虐待小孩,让她不愿意继续和丈夫在京生活。
谁知,刑警语气复杂地说“她没说为什么。不过,她可能也不是躲,警察找到她的时候,她正抱着小孩儿给买家看,已经谈好价钱了。”
金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