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旭眉头拧得更紧,道“我在怀疑一个人,他和我们看到的他,可能不太一样。”
“常风李南程延凯”周玉道,“哪个”
金旭想了一会儿,道“两个问题,案发时常风到底在哪儿,以及”
众人以为他是要说,进一步求证常风和李南的关系。目前看凶手极可能就是出自校内,那就绕不开这几个孩子的纠葛。
“以及,李南为什么要编造程延凯欺负他的谎话。”金旭道。
一夜又一白昼后的现在,李南被周玉等刑警带走,上了停在外面僻静处的警车。
金旭没有与他们一起走,留在原位上把饭吃完,买过单,又把没动过的一个菜打了包,才离开了这家饭店。
刚坐进车里,对着夜色,重重叹了一口气,心里有点发愁,不知要怎么开口告诉栗杰夫妻俩这件事。李南的父亲先天失明,母亲侏儒症,父母在命运和生活的淤泥里,养育出了李南这样一颗原本可以发光的珍珠,一家人的艰难可想而知。
许久,他拨通了栗杰的电话。白天他们师徒俩通过一次话,那次是金旭向栗杰询问李南有没有学习过什么特别技能,或是参加过什么训练。
栗杰接起来,金旭道“师父,跟你说件事,关于李南的。”
“”栗杰清晰地深呼吸数次,问道,“真的是他吗职高门口那起命案。”
一个老刑警,在接到徒弟白天打来问那个问题的电话时,他就已经猜到是为了什么事。
前几年,李南的父母在栗杰老婆的帮扶下,分别参加了人社部门的技能培训班,其中李南的父亲学习了按摩技术,结课后就做起了“盲人按摩”,李南从十岁左右就利用课余时间帮助看不到的父亲完成工作,还鼓励并辅导父亲考了专业资格证。对于人体穴位和内脏构造,他比他已经拿到高级按摩师资格证的父亲,掌握得更全面,更专业。
他用这项技能,帮助父亲和家庭重塑了生活,又用这项技能,打碎了自己,毁了一切。
尚扬在家里左一下右一下地拖地,心不在焉,一心等着金旭的电话,等得火烧火燎,既惦记事,也惦记人。
终于等到人打来了,他接起来,说的却是“这么快就忙完了我还以为要更晚一点。”
“小扬,”金旭道,“我心情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