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眼看向宣磬,“但想起晚饭时,阿娘跟我说过,哥哥和红姐姐都在东城守城楼,我怕你们出事,就鼓起勇气偷偷跑出来了。”
“原来如此。”宣磬轻轻握住苏倚红的手,“芝芝有心了。”
“哥哥别告诉阿爹好么”宣芝眼角微红,可怜巴巴,“阿爹叫我要早点休息养好精神,天亮要随他去神庙的,他若是知道我不听话,定会罚我的。”
宣磬盯着她的眼睛看了片刻,抬手安抚地摸摸她的头,“你救了哥哥和嫂嫂,还守护了久黎城,阿爹怎么会罚你呢”
此时天边已经隐约泛出鱼肚白,这一夜总算是将要有惊无险地过去。
陆续调息完毕的修士从入定中睁眼,听到他们提及神庙,忍不住凑上前来,全都围到宣芝身边,七嘴八舌地问起神犬情况。
宣芝被这个阵势吓得不行,怯生生地躲到宣磬背后。
外面陆续有传讯纸鹤飞入楼中,久黎城四面城楼遭遇到的邪魔都比以往还要多,不过好在其他地方并没有玄魔现身,哮天犬那嘹亮的嚎叫响彻整座久黎城,也斥退了其他地方的邪魔。
天光从外面透进来,朝阳跃出山巅,洒下金色的光辉。
太阳出来后,众人也没必要继续在这里守着,此番事情还有很多,需要净化城外残留的魔气,还要修补受损的阵法,也没时间容他们在这里慢慢解释。
宣磬抱上苏倚红,带着宣芝回府。宣府里面,正为找宣芝而鸡飞狗跳,她院子里的丫鬟跪了一地。
方一进门,宣父就横眉竖目地想要斥责她,但转眼看到宣磬和苏倚红狼狈的样子,惊得把到嘴的话都给忘了,连连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伤成这样了围来的邪魔又变多了你不是说凭借城中修士也能应付个十天半月的么”
宣磬苦涩道“阿爹,昨夜来了一只玄魔。”
宣父连忙摆手,“快带小姐下去更衣,铸像之事再拖不得了。”
宣芝福身行过礼后,往后院走去,遥遥听到宣父着急问“星遥门的修士怎么都还没有来光凭你妹妹那神榜上都无名的神灵哪里能行”
“我也觉得奇怪。”宣磬顿了顿,又道,“我觉得芝芝请来的神灵可能并不逊色于”
后面的话,宣芝就听不见了。她随着丫鬟回到自己院中,沐浴熏香,又被摆弄着换上早就备好的深苍色印莲纹广袖曲裾,急匆匆地坐上马车前往久黎城祈神山。
车上有一位神庙女修给她讲绘神铸像以及之后请神祭祀的大致流程。仪式隆重而繁琐,一整个完整的仪式办下来,需要七日,这七日她都得住在神庙里。
宣芝边听边点头,仪式听起来复杂,需要她做的却不多,只有最开始的绘神像,和最后神像铸造完成后的请神。
二郎真君的神像是什么样子的她得好好想想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