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燦找到唐凌刚带回的酒,小声地问他“小赫哥,我好奇一个问题,可以问吗”
“你说。”
“你真的会算牌么”
“当然不。”
“那我哥说你会算,以前他输给你好多钱。”
“要是会算,刚刚会输给你哥么”
沈燦想了想,把酒用皮箱装好递给李赫,黑溜溜的眼睛直视着他“不过,你刚刚赢了那么多把,最后一把,我看着像是故意输的。”
李赫露出一个很细微的笑,回首看着他道“你还在念书吧”
沈燦目光扑朔,脸颊微红“嗯,念大一了,去年我考试,你还让我加油的。”
李赫对这件事没记性,唐凌的表弟他只见过两三次,闻言道“少钻研别人打牌,赌是害人的,要认真读书。”
“嗯,好,我记住了,我不打,我就是看看。”
两人说着话出去时,被张超看见了,注意到唐凌他弟贴李赫贴得很近,一脸的笑意,眉心就是一拧,有种不太好的直觉。
当晚,张超就打电话给他,提了一嘴“唐凌他弟是个gay,你最好给我小心一点。”
“小心什么,他只跟我说了四句话还是五句话,他也不知道我是吧。”李赫正在浴缸里泡澡,香薰蜡烛火光摇曳,飘出天竺葵的淡淡幽香。
张超一时无语“那些gay,有gay达的你懂吗,你再像直男你也是弯的他看你眼神不对劲啊,你信我的,离远一点就是了,除非你也想跟人家小孩子玩。”
“不想。”
“那就远一点。”
“好。”李赫答应了,正好又看见沈燦给他发了消息,半小时前,沈燦问他到家没有,他方才回了,说到了,沈燦又发了消息问他“小赫哥,你过几天跨年夜有什么安排吗”
李赫回“跟家里人吃饭。”
沈燦似乎打算再约他,因为张超提了醒,李赫很干脆地用晚安为结尾,结束了对话。
31号这天跨年,李赫赶在快闭馆前去了美术馆,下午三点半,美术馆人烟稀少,空旷的展厅被清水混凝土包裹住,他站在雕塑作品腐烂的围栏前,展品前那冷冰冰的聚光灯是唯一的光源。
一旁的美术馆员工见他脸色沉着,主动说“今晚就会撤展了,所以这件展品其实在这里已经放了有一个月了,而因为腐烂而产生的些微异味,是该展出的一部分,虽然有很多人反映,但艺术家仍然坚持不打扫,而是保持原样。”
在刚刚进园区的时候,李赫就瞥见了白钧言,对方应该是给同事买咖啡去了,手里提着白色的马苏盒,从那边咖啡厅出来。
尽管看见了,他却没有找白钧言,而是询问这位主动为他介绍的员工“这些展品,撤展后会搬到哪里去”
“一般是寄回艺术家的手里,有的艺术家是自己叫物流来搬走。”
“那这一件呢”他指着那几乎无人问津的黑色雕塑。
“这,我就不清楚了。”
李赫问“如果我想买下它呢或许,你们美术馆能帮我联系到这位叫李煊的艺术家吗。”
员工摇了下头“这要策展人才有权限,有的展品是非卖品,先生不妨去那边办公区域问问我们策展人啊,小白,”这位员工忽然看见路过的白钧言,“小白,这位先生想买展品,你有空给他简单介绍一下吗”
白钧言是实习生,他长得乖巧温和,脾性好,所以同事也都管他叫小白。
被这么一唤,白钧言扭头看见李赫,一瞬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怎么又来美术馆了
李赫注意到他,也是愣了下,旋即很礼貌地朝他点头“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