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观察了下,说还好,但放不下心“过敏可不是闹着玩的刚刚那是您朋友吗”
“算不上,见过两次。”他说完又打了两个喷嚏。
怪自己同情心理,觉得白钧言是个可怜人。独自跑到国外去投海,心里热爱艺术,有才华有想法,十八岁不念书,却同时兼职几份工作,甚至这个点了还在外面卖花。
李赫本欲将花全买下,就当做善事,年底消消灾,不成想出这档子事。
所以他估摸着价格,赔了点钱,但对方一直没领取。
李赫没管,大概凌晨两点,准备睡觉时,手机忽地弹出对方领取了转账的消息。
李赫便回“你等的车到了吗”
“还没到”
白钧言也刚洗完澡,冲澡的时候突然想,假如自己不领那个红包,说一句“无功不受禄何况我还害你过敏了,这笔钱我不坚决能要。”渣男会有什么反应
万一来一句“你说的对。”
那自己岂不是很亏
所以白钧言急忙点开手机,领取转账,省的忘了。
此刻他正打算睡觉,没心情应付李赫,正要回复说没电了,就又看见他问“你不念书,怎么干这么多工作。”
白钧言想了想,回“想多赚点,以后去我想去的大学学艺术。”
他是打算实习过了,明年后年,兴许去欧洲念。他知道自己其实不擅长撒谎,谎言越多,越容易翻车,所以说话只说一半。只要不是骗人,都是真话,那自然能瞒过去。
白钧言等待他的回复,感觉他敲敲打打,似乎在斟酌。
“现在回家了吗”李赫的消息说。
白钧言“还没。”
“车还没到”
“嗯”
他记恨李赫一走了之的事,开始惨兮兮地卖可怜,打字“我的订单被取消了,现在手机也快没电,我打算走回去了。”
走回去
“多远你怎么走”李赫坐起了身,手指打字很快,“没有家人朋友在上海吗,怎么不去接你。”
“我在上海没有好朋友,怎么会来接我,而且今天是跨年夜诶。”
“我手机还有百分之3的电,先不说了啦,我有少电恐惧症。”
他连着发了两条,本以为对面会回个“嗯”之类的,没想到李赫说“还在原地哪个街道,我给你叫车。”
其实李赫觉得自己不应该多管闲事的。
但他知道孤独的滋味是很可怕,怕白钧言一会儿走着走着想不开,从桥上跳下去怎么办,会不会明天新闻说元旦节从黄浦江打捞出一具男尸。
李赫看人不算准,他因为不必要的同情心,被人骗过多次,尤其是在捐款上。
在他眼里,白钧言就是个表面开朗,实际性格有些阴郁,阴晴不定,甚至有自杀倾向的抑郁患者
白钧言慌了“你不用帮我叫车啊我不在原地了,我都走了一段路了。”
靠,他怎么是个热心肠,刚刚都没发现
“等着,我叫车,我让司机去附近找找你。”李赫就住外滩对岸,他朝落地窗外看去,凌晨两点,人烟稀少。
白钧言“我没电了,我下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