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新姜忙不迭抬手扶住傅泊冬的膝,难受得眼梢发红,有点喘不过气。
这些年,她一直拒绝佩戴项链,不穿高领的衣服,不管是什么材质,再柔软也不行,脖颈上只要稍稍有一点压力,她就会像被扼住脖颈,难以呼吸。
她的这个秘密,似乎被傅泊冬发现了。
对于窒息的恐惧远远压在羞耻感之上,她连紧抿的唇都在微微颤,眼珠子又湿又黑,如受雨洗。
外面的雨忽然下大,突如其来的喧哗竟然如雷贯耳。
瞿新姜想扯开脖颈上的项圈,却被傅泊冬拨开了手。
气息不顺,她不得已张开口呼吸,一下又一下的,急急地吸起气。
傅泊冬犯了病会受折磨,她也如此。
勒紧的项圈明明只是紧密地贴着皮肤,她却好似搁浅的鱼,几度想挣扎,却被制止。
“难受吗。”傅泊冬把她的鬓发撩到耳后。
瞿新姜很轻微地点头,小声抽泣。
“那我也给你治病好不好。”傅泊冬像是在利诱。
瞿新姜轻声“你可不可以快点。”
她如傅泊冬所愿,流下了眼泪,她的眼泪总是很浅。
傅泊冬定定看了她好一会,在气息错乱前再度蒙住她的双眼。
看不见光后,瞿新姜越发不安,总觉得脖颈上的项圈扼得更紧了。
傅泊冬在床上缓缓后挪,床褥被压得簌簌作响,随着她的后退,那根与项圈相连的链条也在扯紧。
瞿新姜轻轻唔了一声,茫然无措地靠了过去。
视野被蒙蔽后,所有细微的声音都似能在她耳中掀起轩然大波。
傅泊冬的声音是那么近,“你如果不愿意继续,随时可以喊停。”
瞿新姜没有喊。
随后,耳畔是低喘,是床单被压动的簌簌声,还有瞿新姜自己
急促的呼吸声,低低的抽泣。
夜里的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的,再次醒来时,瞿新姜下意识摸向脖颈,颈子上空无一物。
房间里只她一人,傅泊冬不知道去了哪里。
上午九点过,完全错过了协议上早起的时间,这时候傅泊冬怕是已经出门了。
瞿新姜洗漱后下了楼,楼下刘姨正在打扫,桌上空落落的,不见属于她的那一份早餐。
昨晚她实在不好受,几度觉得自己要昏过去,所幸还在忍受范围内,只是一早醒来连早餐都没见到,不免有点委屈。
刘姨看见她,又扯起一个十分标准的笑脸,“您要用早餐吗。”
“有吗。”瞿新姜小声问。
刘姨连忙回答“自然是有的,因为我在打扫,就把备好的早餐放回厨房里了。”她放下手中工具,走进厨房洗了手,端着餐盘出来,一边拉开椅子。
瞿新姜坐下,“傅泊冬出去了吗。”
“是的。”刘姨并没有纠正她的称呼,“小姐一早就出去了,听说今天有很重要的事要忙。”
瞿新姜点头,看来傅泊冬昨晚说的不假。
刘姨又说“今天夫人会过来。”
瞿新姜一怔,顿时明白了刘姨口中的夫人是谁,大概是明婧。
自傅家老宅那一次酒会后,她也只再见过明婧和傅文咏一次,并没有像以前姥爷姥姥所叮嘱的那样,多给这两夫妻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