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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新姜明白,她和傅泊冬的相处方式是绝不能让明婧知道的,寻常人哪里会被户主关在房子里,并且,她和傅泊冬之间,还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约定。
明婧打量了她一会,叹了一声,“我经常想,如果小琉还在就好了,如果她能看见你有在好好长大,一定会很欣慰。”
听到覃小琉的名字,瞿新姜又是一愣,已经过去太久了,她似乎要忘记覃小琉长什么模样了。
记忆中,覃小琉总是很温柔,喜欢穿料子柔软的长裙,长发挽起,说话轻声细语的。
可如果覃小琉还在世,未必会感到欣慰,瞿新姜难过地想。因为她并没有好好长大,她连傅泊冬的一半都达不到。
刘姨端来了温水和水果,弯腰问“夫人要休息吗,楼上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明婧却摇头,在看见瞿新姜的时候,似乎身上疲意全无,“不用,我坐一会就好。”
瞿新姜不太清楚该怎么伺候长辈,被明婧盯得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心里冒出的想法像一把火,越烧越炙,还想着借陪伴明婧的名义踏出别墅,她不知道这在不在合同允许的范围内,可她实在是太想出去了,自打进了这别墅,她就没怎么呼吸过外面的空气。
她打量明婧的神色,目光多逗留一秒,那念头就越是汹涌,似要撞破胸膛开枝绽蕊。
明婧闭着眼休息了一会,对傅泊冬的忙碌感到不满,“你一个人在这得有多闷,小凉还总是腾不出时间,该让她带你四处走走,廉城你回来得少,这几年已经变了很多。”
她一顿,又徐徐说起以前的事,“她总是这样,处事待人不够温和,自小如此。你小时候去过傅家在幸安的老宅,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是小琉带着你去的。”
“那时候我让小凉陪你玩,小凉做事从来认真,说弹琴就弹琴,练字就练字,不肯中途停下。捉迷藏吧,她就光坐在那数数,让你去躲,时间到了装作找不到你。”
这事儿瞿新姜记得还挺清楚,那时候是夏天,她躲在玻璃花房外面,顶着大太阳蹲了一下午,差点中了暑。等了一下午没见到傅泊冬,她还洋洋得意,以为自己藏得够好。后来年纪大上一些,再回想以前的事,才知道傅泊冬压根不屑于找她。
明婧笑了一下,“我一直以为,她不是那么喜欢你,常常为你们这些小辈的关系而感到苦恼,现在看着也还好,你回国后,她还把你带回家了。”
瞿新姜心里委屈,傅泊冬带她回来是另有原因,只是这原因并不能说。
或许是明婧太温柔,她在明婧面前,极度想要逃离这个房子,胆子也跟着肥了起来,试探地问了一句“家里闷,要陪您出去走走吗。”
明婧点头,“也好,光坐着多闷啊。”
瞿新姜悄悄看了刘姨一眼,刘姨唇边仍是噙着笑,规规矩矩地站在边上,脸上再没有半点别的神情。
她着急别开眼,生怕被看出心底想法,“那我上去换衣服,明婧阿姨您可以先开门。”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她不信刘姨听不出来。
可刘姨只是微笑,并没有出言阻拦。
瞿新姜扶着栏杆慢步往上走,回头朝那扇紧闭的门投去一眼,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等你下来,不用着急。”明婧端起杯子喝水。
瞿新姜点头,进屋打开衣柜,一列的衣服全是傅泊冬给她买的,有一些是她的偏好,有一些是傅泊冬看得顺眼的,两种不同风格的衣裙挂在一起,倒也不是那么不和谐。
她手忙脚乱换好了衣服,扣上纽扣的手有点抖,久违的雀跃充盈心头。
楼下,明婧见她下楼,便放下杯子朝门边走去。
瞿新姜望着门,也望向明婧开门的手。
没有提示软件内操作,门轻易就打开了。
明婧招了招手,“我没有带司机,但廉城我还算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