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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挺让人难以置信,但也情有可原。
瞿新姜在国外的那几年,朋友圈太过狭窄,来来回回身边都是那些人。她好看,不缺钱,其实也容易受骗,但她的眼光比天还高,觉得鲜少有人能比瞿家富有,还会下意识拿傅泊冬和别人比。
是的,她会拿自己和傅泊冬比,也会拿别人和傅泊冬比。
可以说,瞿新姜以前所有的观念,都很难摆脱钱这么一个字眼,好像她的身上除了钱,就什么也没有了。
所以她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很多的朋友。
瞿新姜说完才回过神,她不觉得这是多丢人的事情,可却怕傅泊冬嘲笑她,于是侧头朝傅泊冬看了过去。
车上,傅泊冬只是扬了一下嘴角,似是早知道这件事。
傅泊冬调查过很多关于她的事情,知道也不奇怪。
“你不能笑我。”瞿新姜不自在地说。
“我为什么要笑你。”傅泊冬问。
瞿新姜想了想,她觉得傅泊冬不像是有时间谈恋爱的,但做那种事的把戏,又好像特别多。
“你在想什么。”傅泊冬又问。
瞿新姜总不能说,她觉得傅泊冬不像感情经验贫瘠的,所以难免有点抬不起头,“那你呢,你想过吗。”
“我”
“嗯。”瞿新姜觉得傅泊冬的神色有点古怪,像是被冒犯到了,却又隐忍着。
傅泊冬的目光很突然地冷下来一点,很沉默,像是在斟酌什么。
突然的严肃让瞿新姜不知所措,好像这几天营造出的缓和气氛全是虚像。
瞿新姜很慢地转开了头,又不愿和傅泊冬对视了,心越跳越快,快要撞出嗓子眼。
傅泊冬抿着唇,久久没有说话。
瞿新姜也不敢开口了,生怕说了什么傅泊冬不乐意听的。
过了一阵,傅泊冬伸手,把前后座之间的挡板降了下来,把司机和程碧遮得严严实实。
后排的光线暗下。
也不知道司机和程碧会有什么反应,但瞿新姜有点慌,很快往后避去,半个背贴到了车门上。
整辆车好像被一刀切成两半,前后隔绝。
傅泊冬突然倾身逼近,手臂撑过了中线,神色有点复杂。
瞿新姜连忙抬起手,却不大敢往门上摸。车还在道路上疾驰,她不想因为无意打开车门,而把自己甩了出去。
她的顾忌被傅泊冬看出来,傅泊冬很慢又很沉着地坐近,一下就越了界。
一时间,瞿新姜像是被逼在墙角,连后退的余地都没有,她又不想被司机和程碧听到什么,于是把唇抿得很紧。
她企图摸向车门的手被傅泊冬抓了回来,冷不丁被冻了一下。
刚从外边进到车里,傅泊冬的手还是凉的。
于是瞿新姜一动不动,眼睁睁看着傅泊冬伸手,拇指蹭在了她的眼角上,她不得不闭起一只眼。
傅泊冬的指腹沾上了闪粉,她捻了捻,再度伸手,把瞿新姜眼梢的闪粉给抹开了。
那一道闪烁明媚的痕迹登时延伸至发边,眼妆一糊,微红的眼梢更是没有遮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