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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阵,傅泊冬在外面说“给你放门外了。”
水还开着,水温刚刚好,瞿新姜的视线被升腾的水汽模糊。
她抬手捋去脸上的水,然后才魂不守舍地应了一声。
沐浴露和洗发液都是傅泊冬用惯了的,她挤出来的时候,嗅到了从傅泊冬那闻到过的香味。
浴巾被傅泊冬拿走了,毛巾
虽然知道刘姨每天都会清洗毛巾并且消毒,可瞿新姜还是很别扭。
在用毛巾小心擦脸上的水时,耳朵很热,不知道是不是被水汽熏的。
门外没什么动静,不知道傅泊冬在做什么。
瞿新姜又冒出了许多联想,在略显闷热的浴室里,那些念头就像是被放进热水里的活鱼活虾,一只只往外蹦。
这个澡折腾得很久,因为她不太舒服,夹着腿,像是也跟着上瘾了。
出去后,她一眼看见在沙发上坐着的傅泊冬。
傅泊冬身上还披着浴巾,但没有捏着,所以露出了底下的一些光景。
见瞿新姜出来,傅泊冬抬头说“头发记得吹干。”
瞿新姜目光闪躲地应声。
傅泊冬想了想说“你来,我帮你。”
瞿新姜走了过去,只见傅泊冬把吹风筒拿了出来,还让她坐下。
湿淋淋的头发被撩起,敏感的发根有点酥麻。
瞿新姜动也不动,只觉得傅泊冬把她的头发撩起又放下。
“好了。”吹了半干的时候,傅泊冬关掉了电源。
风声一停,房里顿时安静下来。
瞿新姜回过头,半干的发很松散地搭在肩上。
傅泊冬弯腰放下吹风筒,正巧目光和瞿新姜持平。
瞿新姜愣住了,因为傅泊冬突然的停顿。
傅泊冬身上的浴巾没有披好,弯腰时卷发垂落,将身前隐隐约约遮起一点,有种欲语还休的感觉。
也许是傅泊冬的目光太专注了,还带着难得的温柔,瞿新姜觉得,傅泊冬想亲她。
这一定是错觉。
参加订婚宴那天,傅泊冬没有约上造型师。
瞿新姜在衣柜里翻找了很久,不知道该穿什么,在傅泊冬回来的时候,她看愣了。
楼下,傅泊冬穿着黑色的包臀裙,裙子很窄,看起来不好走路,头上别着个很小的礼帽,帽檐的黑纱近乎遮到眼睛,上衣也很保守规矩,戴着蕾丝手套,乍一看,肃穆到像是要参加什么古怪的宴会。
瞿新姜站在楼上,“你回来得好早。”
傅泊冬仰头,礼帽的黑纱让她冷淡的目光变得含糊不清。
瞿新姜哪料到傅泊冬会这么穿,像是要把没有摆在明面上的恩怨,一通全揭穿在所有人面前。
世家兄弟为了争家产闹翻脸,多年后旧事重提,这怎么也不是理智的事情,而且不免有点丢人。
这丢的不是傅文启的脸,就是傅泊冬的脸。
傅泊冬是很要面子的人,所以她去赴宴的目的,大概是为了让傅文启丢脸。
“还没换好吗。”傅泊冬在楼下问。
瞿新姜解释说“我不知道要穿什么。”
以前赴宴的时候,会有造型师替她解决好所有的事情,她只需要付钱就好了,可现在什么也没有。
傅泊冬还在仰头,并没有因为对方的不守时而生气,“随便换,不用太在意。”
观傅泊冬的态度,瞿新姜高悬的心微微往下沉了点儿,看来傅泊冬还是有主意的,没有因傅文咏忽然发来的邀请函而乱了阵脚。
但瞿新姜还是有点踟蹰,所以傅泊冬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