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可跟爸妈坐火车回过几次老家啊,知道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个站,她想怎么样才能逃脱这个拍花子老妖怪的魔掌。
石可动了一下,假意才醒,睁开眼睛乖乖的对二苗“我饿。”
看石可乖巧的模样,二苗以为这姑娘被吓到不敢作妖了,从包里拿出一个干馍递到石可手里,“乖闺女,吃个馍就不饿了。”
石可在二苗膝盖上坐正,抱着干馍就啃,馍太硬,她人咬不动,啃了半才啃出一个豁口,石可越啃越伤心,大泪珠子扑簌簌又掉下来,她想吃妈妈做的发糕,甜甜软软的,她想吃妈妈做的手擀面,细细滑滑的。
那么漂亮的姑娘啊,谁见了不喜欢这孩子哭的声音虽不大,却很有穿透力,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看着就让人忍不住心疼。对面的乘客看不过去了“怎么了,妹妹,咋哭的这么厉害呀”
二苗听见对面人跟石可讲话,吓得一激灵,下意识的手就放到石可的后脖子上了。
石可瘪瘪嘴,委屈着“硬,我咬不动。”
二苗忙又把水壶拧开喂给石可“乖,喝口水就着。”
对面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庄稼汉子,穿着粗布的对襟衫,看看石可又看看二苗“大妹子,你家姑娘长的不随你。”
二苗右手扶着石可的后脖子,左手假作轻柔的抚摸石可的头发“嗯,我闺女会随,长的随他爹,就皮肤随我了。”
二苗长的那真是一言难尽,也难怪石可给她取个拍花子老妖怪的外号,二苗个子不高,长的敦实,就是敦实,像什么呢,就像会行走的大木墩子,皮肤黝黑,眼鼻塌大嘴巴。
石可心里直撇嘴我随我妈,谁随他爹。
石可啃着馍,大眼睛一直瞪着对面的汉子,眼睛一眨一眨的求救,汉子没有看懂,就看这姑娘一直挤巴眼,问二苗“你家闺女什么病,有沙眼”
农家人淳朴,做梦也想不到他真能遇到人贩子,他只记得自己有年得了沙眼,眼睛磨的慌,光想挤巴眼,这姑娘的症状和她差不多。
“也不知道什么大病,就是前一段时间发了高烧,本以为吃了药退了烧就好了,哪想到孩子好了后就有点糊涂,有时候连我都不认识了,孩子没病的时候和我可亲了,从那以后孩子老我不是她妈妈,唉,当娘的心哪我们那地方,水平低,我想着带孩子去郑州的大医院看看。”二苗有些心慌,她可不想再跟别人聊,万一聊出叉子可怎么办,她拿出半粒安眠药,放到石可嘴边“乖,该吃药了。”
看看看看铁定就是拍花子的了妈妈了,拍花子的就是这样的,给孩子喂一种药,孩子一吃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睡醒早就卖到大山里了。
石可刚想摇头拒绝,转念又想自己这身板肯定拧不过老妖怪。要不石可聪明呢,她装作不懂,乖乖的将药含在嘴里,然后迅速的压在舌根下面,就着水壶喝了一口水。
石可喝下水后稍等片刻假装困了,面部朝下往二苗旁边一歪,舌头一顶,药片掉到绿皮座椅上,漫不经意的手一划拉,直接给推到座椅间的缝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