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自恒扶了妻子,点点头,看着徐简他们的背影,“是很热闹,咱们以后也生这么一群。”姚小夏噗嗤一声就笑了,“那我不是又要忙了”“有劳娘子了,”朱自恒弯腰行礼,“小生此厢有礼了。”“去你的,”姚小夏轻轻拍了一下朱自恒,问,“荷香榭那边,还想着那事吗”“她们想拿竹君和如意做文章,”朱自恒笑,说,“有如意在,她们成不了。”“如意这孩子像你,”姚小夏笑,“性格倒是不像妹妹。”朱自恒点点头,像他才好,像他才不会吃亏啊。至于如意的性格,到底像谁,燕国公主也有别的看法。朱自恒带着徐简和徐婉如回家,燕国公主也处理了萱园的一些丫鬟。本来,徐婉如说了,不要分开秦蕙兰夫妻。可秦蕙兰来翡翠胡同,见了主子当没看见,这事白嬷嬷派人去告诉张嬷嬷了。张嬷嬷一说,燕国公主就按徐婉如的打算,两夫妻一起给打发到大同的庄子去了。恶奴欺主,这是所有大户人家的大忌。秦蕙兰穿了身崭新的绛紫色褙子,从苏家出来,就回了忠顺府。本来,她男人卢德胜只以为,是因为小姐公子落水的事,所以才罚了他们。这事虽然冤枉,可秦蕙兰没有看好小姐公子,的确有错。既然有错,就好好认罚。她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小姐和公子总还念一份情,迟早会捞了他们夫妻回府。卢德胜在回事处做事,大大小小也算一个管事。只是管家的是徐大老爷一家,他是侯爷一派,所以多少有些为难。趁着这事,先去外面庄子上熟悉一下,等侯爷娶了新夫人,夫人掌了权,他们的日子也好过一些。所以,卢德胜也算想得开,心里虽然有些埋怨,还是交接了工作,跟父母说了一身。卢德胜的父母,也都在忠顺府做事,听了儿子的话,多少有些埋怨秦蕙兰。他们原以为,她是夫人的大丫鬟,日后总有好处。谁知道,夫人死了,这秦蕙兰没带来好处,还连累他们家了。可是,秦蕙兰爱撑面子。跟着朱念心一起嫁过来的几个丫鬟,还有一个剑竹,一个文松,一个醉菊。剑竹和文松一早就被燕国公主打发了。剩下一个醉菊,也嫁了忠顺府的管事,就是大管家沈立山的儿子沈大楚。秦蕙兰在徐婉如屋里做事,醉菊就在徐简屋里做管事娘子。秦蕙兰做错了事,却觉得自己运气不佳。徐简在萱园的东厢房住,徐婉如在西厢房住。徐简不怎么回自己的屋子,不是在姐姐那里,就是在祖母那里。所以,大前天偷偷跑去芝园玩,就是在西厢房逃出去的。人在西厢房不见了,就怪西厢房的丫头,秦蕙兰做管事娘子,自然首当其冲。徐简和徐婉如差点出事,燕国公主就想打死秦蕙兰,最后徐婉如求情,才算打发了他们夫妻去大兴了事。谁知,这秦蕙兰因此记恨徐婉如,偏偏穿了新衣服,到翡翠胡同去跟姐姐告辞。她在姐姐面前,也一向好胜,只说卢德胜去管庄园,自己也一起去。她倒是没想当面不喊徐婉如,所以小丫鬟一提醒,她就进了苏家的院子。可是,朱家是她的朱家,她从朱家门前过,明明知道徐简徐婉如要去朱家,她却连请安都没去请,眼里也的确没有徐婉如和徐简了。所以,白嬷嬷把这话传给张嬷嬷,燕国公主就大怒了。一个奴才,不把自己的孙子孙女放眼里,她早就想打死秦蕙兰了,这下子,自然让人去打板子了。打好板子,就告诉卢德胜,是他婆娘眼里没有主子,经过朱家不请安,还当着徐婉如的面,进了苏家。之后,让他们过了正旦,就出发去大同的庄子。大同的庄子不比京城的,那里的管事的人,一早就定好了,卢德胜他们去了,除了下地干活,再没别的事情可做。相比回事处的活,这种地如何能比,卢德胜自然暴怒了,秦蕙兰挨了顿揍,才想起来,要去朱家找小姐求情。否则,还没到大同,她就先被卢德胜给打死了。徐婉如在朱家住了一天,第二天早上,就有婆子来说,“忠顺府的秦蕙兰来了,想见见如意小姐。”姚小夏看了一眼徐婉如,问,“她有什么事吗”“没说什么事,只说要见见如意小姐,”那婆子想了想,又说,“看样子,似乎挨了一顿打,脸上还有伤。”“不见,”徐婉如很直接地拒绝了,“以后她要是再来,给我打出去。”那婆子有些奇怪,秦蕙兰不是大小姐的陪嫁嘛,怎么如意小姐这么不待见她啊。姚小夏点点头,“就按如意说的来。”那婆子就出去赶人了。徐简有些奇怪,问,“姐姐,是祖母打的蕙兰吗”“不是,是她男人,”徐婉如说,“打板子又不打脸上的,脸上要是有伤,就是她男人打的。”“她男人干嘛打她啊”徐简有些想不通,“是因为我们落水的事嘛”“不是,”徐婉如想了想,说,“昨儿我跟舅妈在大门口,就看见秦蕙兰了,她见了我们,就装作没看见,进了苏府。之后也没过来请安,我就让白嬷嬷告诉张嬷嬷了。应该是张嬷嬷告诉她男人了。”“她看见姐姐,为什么不请安啊”徐简问。“她照顾不力,祖母要罚她。她跟我求饶我没帮她,她就生我的气了。”徐婉如说,“自己做错事,还怪人家,这种人要离得远一些。否则她倒霉了,明明跟你无关的,她非说你不帮忙也是错,被冤枉了就麻烦大了。”“哦,”徐简没听懂,只是点点头,“那我以后离她远一些。”“嗯,”徐婉如点点,心想,她去了大同,能不远吗。朱时雨却笑了起来,“我们小姑姑也这样,明明是她错了,却总说是别人错了。”“那我们离她也远一些,”徐婉如笑,徐简跟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