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个月了”八贝勒踌躇地搓搓手,“我再给你把个脉。”
云雯默默把腕子递过来,雪白的皮肤被半透明的金色琉璃手镯照映着,更加像是羊脂玉一般。
八爷就在媳妇的腕子上摸了半天,也没见他说出什么新意来,好些时候更像在发呆。“你说你胃不舒服,还有哪里不好吗”
“没了,现在倒是想喝水。”
“哦,哦哦。”八贝勒连忙起身给媳妇倒了杯白水,特意试了温度,才递给她。像是盯着什么薄如蝉翼的绝世瓷器一样盯着媳妇喝完水,他又忙不迭将杯子拿回去放桌上,好像那不是个杯子,而是什么伤人利器似的。
云雯眨眨眼。
胤禩被她看得不自在了,也眨了两下眼。
“我其实挺高兴的。”他说。
“我也是。”盼了三年了,孩子终于来了。
两人面面相觑,忍不住“噗”地笑了。“爷方才好呆啊。”“明明福晋也是一脸凝重啊,为何先笑我”
于是乎,满以为可以过一个团圆中秋的万岁爷,收了到来自八儿子的拒绝信。
“您又要当玛法了。”
“为了母子平安,我准备等媳妇儿三个月坐稳了胎再回京。”
还没等皇帝心塞呢,就看到上一句还拒绝了中秋前回家的儿子下一句就伸手要人了“吃的用的大都能买到,云雯也不是娇惯的人儿。就是之前跟出来的仆妇,都是习武的未婚姑娘,缺个有生产经验的老嬷嬷。儿子知道宫里肯定是有这样的嬷嬷的,还要劳烦皇阿玛挑个身家清白的过来”
康熙爷抽抽嘴角,转头跟身边的人说“瞧瞧老八,高兴得跟个什么似的。”
正是下午理政的时间,上到太子下到几个六部官员都在乾清宫书房。不过太子在归在,权威却是大不如前了。
今年皇帝两次出巡,次次都带着他,一次都没让他监国,反倒是让直郡王和三贝勒留京处理国事。这就已经是一个异常的信号了。为了防止国君外出途中遭遇意外,储君都是要在京城作为登基备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