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着急的模样把太子看乐了“徐元梦之前不是拒绝了明珠的招揽吗怎么你还跟他有私交”
“没。”八阿哥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我是想到了我自个儿的师傅,他学医的,也不会射箭。”
“哈哈哈。这两回事。”太子伸手在八阿哥的半个秃瓢上使劲刮了刮。“你那太医师傅,是汉人,汗阿玛不会让他射箭的。”
“可是,可是可是毕竟是师傅啊,那也太丢脸了。”
然而太子这时候已经不愿意再继续哄小孩了。“你不懂其中的门道,不要瞎说同情奴才的话。”太子站起来,是送客的意思,“孤念八弟一片好心,就多告诉你一个道理。汗阿玛才是我们最亲的人,你同情奴才之前,先想想汗阿玛的身体。他为了大清殚精竭虑,偏还有那鼠目寸光之辈拖了后腿还敢顶嘴,那被杀鸡儆猴了也怨不得旁人。”
他态度坚决,是劝不动的样子。
胤禩虽然是上辈子带来的侠义心肠,但行走江湖多年,自然也不是看不懂空气的傻子。没办法,只好拱拱手准备回去。不想刚走出帐篷又被太子叫住了。
“你可别想不开去汗阿玛跟前求情。”太子说。
帐篷的门帘落下,遮住那个坐在小圆桌旁身穿黄色衣袍的少年。他的脸一半藏在阴影里,一半被烛火照亮,像是被两种色彩拉扯着的纸片。
八阿哥和四阿哥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到了越发璀璨的银河,就横亘在他们头顶。
这样广袤的没有被红墙黄瓦切割的夜空,皇阿哥们也是难得才能看到。可惜的是,圣驾不可能在南苑多呆,第二日一早,浩浩荡荡五颜六色的队伍就踏上了回宫的路程。
而与此同时,提前得到消息的后宫里,也再次热闹起来。年轻的美人们铆足了劲,就看因为守丧而素了一个月的皇帝陛下这回会不会开荤,以及谁有幸能够成为孝庄太后死后的第一口肉。而膝下有孩子的主位们,则更关心儿子的情况。
“听说小八也得了赏赐。”惠妃依旧是一身藕色的旗袍,温婉地坐在小凳子上打扇子。快夏天了,日头也渐渐毒了起来,份例里的冰却还没安排上。于是傍晚的时候惠妃都会让人在延禧宫院子里洒水降温,自儿个则坐在门口打扇乘凉。
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陪着她的婆婆。这位不过中学生的年级,嫩得如同花儿一样,惠妃尤其喜欢打扮她。孝庄文皇后的丧期里戴不了黄金珠宝,那还有通草绒花作为选项,再加上各色的银簪子和白玉,绝对把一身孝穿得俏丽极了。
“今晚老大就回来了。”惠妃一边整理着大福晋头上的白色绒花,一边念叨,“虽说丧期里不能行房,但你可不能疏于打扮,若是淡了夫妻感情,将来有你哭的。”
大福晋被婆婆说得脸红,声音低得像蚊子嗡嗡叫“媳妇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