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鼓着脸颊嘟着嘴突然静默了,这一刻的镜头犹如电影被按下了暂停键,数秒后他才慢腾腾地把嘴里的面条吞下去,平静地放下筷子,说道
“谢先生,我知道我做的不对,但如果我有罪,可以让法律来制裁我。虐待一个病人并不符合人道主义。”
说完,他就站了起来,背影祥和,步履坚定。过了一会,厨房里就发出刷刷刷的刷锅声和快速冲水的响声,紧接着,火苗蹿了起来。
谢寅一瞬间陷入了自我怀疑,他的脸庞在客厅浅金色的光芒下,犹如一片无波无浪的大海,沉寂中蕴含未知的危机,如果答案没有让他满意,他的怒火将会湮灭一切生灵
他就着沈宁用过的同一双筷子吃了一口蛋下面的面条。
两秒后他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仰头艰难地做了一个吞咽动作,无比迅速果断地放下了筷子。
莹白灯光下,沈宁一口一口缓慢地吃着碗里的面条。
他的动作很慢,表情呆然,让人很难判定这个面到底好吃不好吃。坐在他面前花了十分钟看他吃面的谢寅再一次对他今晚的决定产生了怀疑,这是他接任谢氏,或者更早之前,成年的时候就没有过了的。
“吃完了么”一会后,他终于问道。
沈宁木木地点了点头,他这碗面已经做的非常清淡了,但对还在发炎的喉咙依然是巨大的压力,他艰难地吞咽着,和着面喝了好几口水。
“嗯,吃完了。”沈宁脑袋发胀,恨不得立刻睡到明天早上,然后一觉醒来发现一切都变好了。
他喉咙喑哑,想必现在的声音会很难听“多谢谢先生照顾了。”
谢寅冷冰冰道“你没事就好。”
然而命运似乎就是要跟他们作对,因为吃了面喝了水,沈宁晚间又要上厕所,但沈宁吃了面之后不管没好转,反而烧得更重了,整个人滚烫滚烫地脚尖踩不稳地板。
谢寅只能半搂半抱地带他去洗手间,结果过了会听到里头啪嗒一声,他火速开门进去。
烧成一只煮沸的虾的青年软趴趴跪倒在地上,膝盖都磕红了,张着唇满眼迷蒙地看向他,一只手掌缓缓地伸出
谢寅“”
谢大总裁头疼欲裂,帮人干干净净洗了手,再把人“运”回床上。
这一夜,谢寅几近绝望,直到他听到一阵渐入安稳的呼吸,看着床上青年切实入眠的脸,才终于松了口气。
无尽的黑夜,总算是过去了。
第二天沈宁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侧卧在沙发上睡着的谢寅。初晨的光芒从半拉开窗帘的窗口投射而进,像一层静谧的金粉洒在男人的侧脸,让他的容貌仿佛希腊神话里的太阳神。沈宁在床上发了会呆,才下床慢吞吞地走过去。
人家是一场病要半条命,沈宁是身体疲劳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生病,病好后身体重新获得力量,再慢慢地消耗,循环往复,直至最终没有蓝可以消耗为之。
高大的年轻男人身体在沙发上显得有些滑稽,沈宁伸手朝向他滑倒腰上的毛毯,手才刚伸出,底下的男人就睁开了眼睛。
这个场景
沈宁思索了下,一般这种情况男女主感情会上升,但他们都是男性,这还是本虐受文,为了不让boss误会自己对他有想法而产生些斩断情缘的念头,还是证明下清白的好。
沈宁捏着毛毯两边,用力地挥了挥,然后轻轻放下,直起身子。
看,就是这样
谢寅“”
谢寅慢慢地坐起来,他的身体深处发出一整夜睡在沙发的控诉。他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起身朝洗手间走去。沈宁在他身后伸了个懒腰,拉开阳台的玻璃门,尽情地呼吸早晨的空气。
“呜,富豪区果然不一样,连空气质量都不一样。”
沈宁简短地做了一套健身操,踢踢踏踏踩着拖鞋走到洗手间门口敲了敲门。
“老板,吃早餐么”
洗手间门从里面被打开,谢寅冲了个澡,他身上只披了一件浴袍,半敞的领口露出胸部大片肌肉,鼓鼓掌掌,充满男性力量。
沈宁和谢寅,一个坦然一个淡定,谢寅道“你做”
“当然了。”沈宁兴致还算不错地说
“要报答老板的嘛。”
作者有话要说出现了,消耗生命的回蓝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