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敬遥闻言一怔,脱口而出道“怎么会呕了血”
“气急攻心呗。”那伤兵道“我听人说,人差点就过去了。”
“好像是大病了一场吧”旁边那伤兵道“也有人说差点寻了短见。”
“说是呕了血,还非要回去奔丧,后来被杨将军狠狠打了一顿,绑在大营里三天三夜。”那伤兵道“那几日军医在裴将军帐中都没怎么出来过”
池敬遥闻言又是难受又是内疚,他想过自己那法子可能会让裴野吓一跳,但他们之间有“变戏法”,只要裴野给他一个“询问”,立刻就能确定他还活着。而且裴野那日确实也反应过来了,否则他也不会将那张写着“将计就计”的布条传给裴野。
可他没料到的是,裴野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根本就没办法思考。
巨大的恐惧和悲伤几乎将裴野瞬间就淹没了,哪里能记得起来那“变戏法”
“不管怎么说,此番咱们祁州营总算是扳回了一局。”那伤兵道“裴将军带人杀了陈国一支两万人的援军,也算是替池大夫报了仇了可惜了池大夫。”
池敬遥强忍着情绪,帮那伤兵处置好了伤口。
起身之前,他忍不住朝对方问道“裴将军没受伤吧”
“没有。”那人道“你没听说过吗咱们裴将军身上长了甲,刀枪都刺不着他。”
“我我跟他说过他不信”杨跃在一旁道。
池敬遥想到自己此前做过的那个中二的梦,忍不住瞥了杨跃一眼,示意他赶紧闭嘴。
杨跃朝他耸了耸肩,又道“咱们裴裴将军那就是这祁州营最耀眼的儿郎”
少年得知裴野安好,心中总算宽慰不少。
但战事并未就此结束,只要裴野还在战场上一日,他就没法彻底放心。
尤其来了前线之后,他日日见到有伤兵源源不断地被送过来,这些伤兵身上的伤大小不一,轻重不一,且来自许多各不相同的兵器。池敬遥此前都不知道,原来军中的兵器竟那么复杂,能击伤出那么多不同的伤口
他有时候甚至忍不住想,要是裴野真的身上长了甲就好了。
虽然可能不大美观,但至少能保护他不受伤
当晚,池敬遥睡觉的时候梦到了裴野。
梦里,依旧是他经常梦到的尸山血海。
裴野手里握着那柄沾满血的长枪,逆着光立在不远处
池敬遥像往常一般,朝着裴野奔去。
待到了近前,他才发现裴野浑身是血
“二哥”少年猛地惊醒,出了一身冷汗。
“又做噩梦了”一旁的杨跃问道。
池敬遥长出了口气,道“明日我给自己开一副安神的汤药吧。”
“你这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关心则乱。”杨跃道。
少年没有反驳,只坐在榻上出神。
“是不是想他了”杨跃问道。
池敬遥瞥了他一眼,没搭茬,而是问道“你说,这仗得什么时候打完”
“不好说。”杨跃道“陈国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但这回咱们要想一劳永逸,肯定得狠狠让他们吃点苦头,所以眼下的战事不是他们说停就能停的。”
“不过,你也不一定非等到打完仗才能见裴将军啊。”杨跃道。
少年闻言看向杨跃,似乎在等他发表什么高见。
却见杨跃嘿嘿一笑,道“万一裴将军受了伤,你不就能见到他了”
池敬遥
求求你快闭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