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圣兰尽可能稳住呼吸,但他瞒不了身侧的恶龙。顾崖木目光愈发深邃,重新问了一遍“想到什么了”
杜圣兰猛地睁开眼,在不可避免地对视中手指不自然地屈了下“牧童”
他说起传送前最后看到的画面,喉头一动“远处虚影里,那个拍手鼓的牧童在冲我笑。”
今夜兽潮发生得蹊跷,顾崖木果然被转移注意力“确定没看错”
“不会错。”杜圣兰迟疑说道“他最后好像还张了下口,想说什么的样子。那种笑容”
他不知该怎么形容,就像是绝杀殿的咒术,如附骨之疽,哪怕是死亡也难以摆脱。
顾崖木原本准备天一亮,等兽潮发过一轮疯,再找机会离开。听杜圣兰一说,倒想起另外一件事,伸手直接从他袖中捞出两只雪花狮子。
拟兽态下,雪花狮子显得可怜极了,被兽潮吓得四只粗腿都处于僵直状态,杜圣兰都担心它们腿一蹬自己把自己给送走了。
兽潮带来的惊悚观感都比不上此刻近距离瘫在顾崖木的掌心。先前为了快速制服铁皮狼,顾崖木有意泄露了一丝真龙气息,雪花狮子现在还是颤颤巍巍的。
好想离开危险的禁地,好想干回拉兽车的本行。
顾崖木检查了一遍,确定它没有狂暴的迹象,甚至体内真气都不见紊乱。
杜圣兰知道是在探究什么,给出一种猜测“会不会兽潮只能影响禁地的妖兽”
“还有一种可能。”顾崖木抬眼看他“跟你有关。”
兽潮发生前,雪花狮子一直在杜圣兰身侧,后来更是直接缩进了袖袍间。
安神草转世也没有这等能耐,杜圣兰张了张口欲要反驳,忽然想到牧童最后冲自己微笑的场景,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能肯定,那道目光遥望的不是四下逃命的修士,不是顾崖木,就是自己。
百思不得其解间,杜圣兰站起身,拍掉外袍上沾的杂草,透过破窗的缝隙望向外面。
天空中时不时飞过异兽,即便他们已经隐藏气息,偶尔还是有几只猛扑而下,冲进破庙。
“不过是低级幼兽,法宝竟然不起作用。”
顾崖木的宝物没一个是简单的,今天上午这隐藏气息的法宝甚至瞒过了竹墨的感知。
“完全狂暴状态下,野兽捕猎的本能被激发罢了。”顾崖木用不足为奇的语气说。
末了他稍作沉吟“我先走远一些,你独自留在破庙。”
明显是想看看杜圣兰一个人的情况下,会不会引来妖兽的攻击。
考虑到雪花狮子力量孱弱,存在感几乎为零,顾崖木独自离开,他一走,两只雪花狮子如蒙大赦,立刻重新钻进杜圣兰的袖子。
只是少了一个人,破庙顿时有一种空荡荡之感。
外面的风吹个不停,听着恼人,杜圣兰环顾一圈,躲到佛像后面,既避风,又能稍微清净点。袖袍间一点动静也没了,雪花狮子也不知是睡了还是彻底吓晕过去。
自顾崖木离开后,果然再没有什么来找茬的妖兽。
杜圣兰心中谜团未解,还在纠结困扰自己的谜题顾崖木为何如此关心自己
手指拨拉着旁边的杂草,龙族性淫,莫非真馋他身子可也没见过顾崖木去花楼。
“馋身子”
无意识喃喃重复一遍,他猛地站起身,差点撞到佛像。
“夺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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