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公主与徐嘉之事在京城已有数个说法,有人甚至还写了一本册子,将之绘声绘色谱成一段佳话,可真相如何,谁也不知。
满殿女眷自是好奇的,不想今日从傅娆这当事人口中,听到这般骇俗的话。
众人眼底的光蹭蹭冒了出来。
这一趟,真没白来呀
这出热闹出奇意外的精彩。
傅娆倒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她与平康公主早已是不死不休之局,她何必装得温良大度,她唇角掀起几分嘲讽,“殿下当日与我在喜轿撞晕,事后与徐嘉一夜,殿下尚且没有以死明志,何以今日逼迫贺玲”
傅娆这话可谓是戳了淑妃与平康公主的脊梁骨,平康公主理智已是被怒火浇灭,张牙舞爪推开宫人,嘶声力竭,“你们快放开本公主,本公主要去撕烂她的嘴。”
淑妃见局面失控,也是面色铁青,起身按住女儿的肩,眼神严厉喝止她,一边暗恨不该将消息散去,将这些女眷惹来,反倒叫她们看了自己女儿的热闹。
“都过去了的事,不必再扯”
皇后不咸不淡看着她们母女这番闹剧,连日来的阴郁一扫而空。
她强忍着笑意,看向贺玲,“你将今日之事细细道来。”
贺玲便一五一十将救了一名公子的事道出。
“他是何人可否给你作证”
贺玲瘪着嘴涩涩摇头,“臣女不知。”
“还不知我看你分明就是想掩护情郎”平康公主从宫人肩后强探出头,冲了一句,随后目光落在傅娆身上,跟淬了毒般渗人,“傅娆,听闻你昨日一夜未归,莫不是你们二人,都来行宫寻情郎去了吧”
傅娆脸色倏忽一变,身子不可抑地颤了颤。
只可惜没人把平康公主这话当回事,只当她是胡搅蛮缠。
“本宫尚且是不小心撞晕,你们呢,你们这算什么”
傅娆缓缓维持住镇定,视线灼然,“哟,到底是撞晕还是装晕公主殿下别告诉我,徐嘉牵着你去拜堂时,你是晕的”
“噗”
不知哪位贵女忍不住捂嘴一笑,
平康公主一张俏脸胀到通红。
顿了片刻,蓄势,双手双脚将那宫人踹开,朝傅娆扑来。
人还未碰到傅娆,被涌上来的宫人再次死死拦腰抱住。
而这个时候,宫门被人推开,一道清冷又透着几分嘲讽的嗓音传了进来,
“公主殿下夺人夫君就算了,怎么还这般不依不饶”
众人闻言目光齐齐惊愕地朝门口扫去,只见一白衣公子,清清瘦瘦立在殿门处,面色泛白,瞧着有几分虚弱,可那双眸却露出晶亮的神采,气质更是卓然清越。
一内侍搀住他,缓缓跨入。
贺玲瞧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以及些许忧愁。
他不是旁人,正是今日为贺玲所救之男子。
除此之外,他还有另外一道身份,平康公主本该嫁的夫君,成安候世子谢襄。
成安候乃皇帝心腹爱将,一直随他出生入死,情谊非比寻常,早些年二人曾允诺,结儿女亲家,那时谢襄刚三岁,还不曾落下病根,而平康公主也不曾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