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闹得人家喜宴一锅粥似的,她回沈府怕是会被打死。
沈柚满脸窘迫,央求着道,“殿下,事情如何还不得而知,我这丫头眼神一贯不好,看错了也未可知,今日是世子婚宴,您有天大的事也得压下,待回头再料理如何”
平康公主好不容易逮着傅娆错处,怎可错过,再说,搅了谢襄那病秧子的婚事才好呢,近来谢襄在督察院办了几桩案子,风头正盛,世人皆拿他与徐嘉相比,平康公主自然不好受。
谢襄,可是她不要的人,凭什么盖过徐嘉
彼时,傅娆亭亭立在门口,数十道视线聚在她身上,皆是鄙夷与质疑。
傅娆有口难言,那头徐嘉赶来,也矢口否认,强扯着平康公主欲离席,平康公主将他甩开,指着傅娆道,“你们来得正好,三人对质,给本公主一个交代。”
徐嘉瞟了一眼傅娆,暗自懊恼,试图去牵平康公主的手,温声恳求道,“殿下,我若真要与她话闲,何至来这谢家,不是平白落人口舌吗”
官眷夫人连连称是。杨夫人与杨姗姗百般开解劝说,平康公主置之不理,她死咬着沈柚不放,沈柚叫苦不迭。
直到一清俊身影缓缓从石径步上,他身姿凛凛,眉如点漆,淡声道,“沈家丫头看错了,那个人是我。”
李勋话音一落,整个花厅鸦雀无声。
无数道视线戳在他身上,惊讶,惋惜,不解,不一而足。
自从李勋与梅玲筱解除婚约后,李家的门槛便被媒人踏破。
李家乃大晋老牌贵族,根深叶茂,其父李维中是内阁大臣,李勋更是生得芝兰玉树,乃年轻一代之翘楚。京中想嫁他为妻者,如过江之鲫。
平康公主顿时傻眼,声量弱了几分,“表哥,你是不是糊涂了”
李勋目无波澜看向沈柚那位侍女,
“我身上有伤,恰巧碰见傅姑娘,随口向她讨教疗伤之法,并无他意”
李勋视线冷冷淡淡从徐嘉身上掠过,垂目道,“我与他衣裳颜色相近,倒是叫人认错了,是以误会了傅姑娘”
语毕,他转身朝傅娆施了一礼,“是在下唐突,请县主见谅。”
傅娆眼底闪过一丝愕然,对上他幽深的眸眼,嗓子如同黏住似的,半晌没吱声。
其他诸人扫了一眼李勋与徐嘉穿着,皆是蓝色袍子,也难怪丫头看错。
那侍女见有人相救,赶忙磕头如捣蒜,
“原来是李公子,是奴婢不长眼,瞧错了,还请公主殿下与驸马爷恕罪”
徐嘉离她最近,一脚往她胸口踹下,怒道,“瞎了眼的狗东西”
心中却对李勋冒然认领,生出浓浓的警惕。
李勋这么做,意欲何为。
平康公主却不信,上上下下扫视李勋,问道,“表哥,你受了什么伤我怎么不曾听舅舅和舅母提起”
李勋悠然一笑,冷峻的眉眼似堆着万千风华,他稍稍触碰左膊,“我此处曾受了伤,起先不太当回事,近来却迟迟不好,闻傅姑娘医术高明,是以请教。”
李夫人见儿子胳膊抬得艰难,脸色一变,忙得上前搀住他,“你这伤是何时起的怎么不曾与母亲说”
“不想叫母亲担忧”
傅娆闻言脑海里闪过一些片段,上回行宫途中,她向李勋道谢,李勋不言自己伤势,而此刻却说旧伤
傅娆心中狐疑,来到他跟前,“李公子,可否让我瞧一瞧你的伤口”
李勋微微错愕,旋即失笑,“不必了,男女有别,我不想再牵累姑娘闺誉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