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娆不知,裴缙有了前世的经验,依着傅娆喜好,打造这一间药房。
“往后,你制药或制香,皆可在此处。”裴缙引着她往对面的廊房走,“这边还有几间香料房,香料来自五湖四海,不乏西域南海进贡之物。”
越过香料房,裴缙指着最后两间守卫森严的壁室,“这里头,藏着好些珍贵药材,譬如五行灵藤花,千年灵芝,铁皮石斛,天山雪莲等等,你大可进去瞧一瞧真伪。”
傅娆怔怔望着那扇紧闭的石门,险些站不住身来。
这些药材可遇而不可求,不想这位陈四爷尽囊括其中,他怕是药商第一人了。
二人在药房流连忘返许久,傅娆见天色过晚,怕父母忧心,才依依不舍离开。
裴缙亲自护送她回傅宅,方赶回皇宫。
这一日他心情是极好的,所有事情朝着预想的方向发展。
些许过不了多久,便可抱得美人归,过着没羞没臊的日子。
裴缙走路带风跨入御书房,绕过屏风,往前抬眼,却见他的父亲,当今太上皇双手扶在御座,冷飕飕盯着他。
裴缙并不意外,上前施了一礼,“父亲这么晚还未歇息,当心身子。”
太上皇气得操起案前的茶盏,就要朝裴缙扔过去。
冷怀安眼疾手快往前一扑,抱住了那茶盏,顺手将御案上其他诸物给扫至一旁。
面前这位可不是四王爷,而是当今圣上。
太上皇这茶盏无论如何不能扔。
太上皇也知这个道理,顺着冷怀安的手松了茶盏,扶案而起,喝道,
“你想气死老子是不是,老子这太上皇做的优哉游哉,整日吃香喝辣,再是没这般好过,唯独你的婚事是老子心头病”
“缙儿,你就不能让爹省省心,连老九都让我抱孙了,你的媳妇连个影都没见着”
裴缙见怪不怪,往前一步,淡定道,“见着了”
“啊”
“今日不是见着了么”裴缙气定神闲望他。
太上皇愣了下,瞥了一眼冷怀安,冷怀安神色微僵,小心翼翼将茶盏揣兜里,上前慢声提醒,“莫不是楼顶那女孩儿”
太上皇脸色一变,正色问裴缙,“她是何人哪家闺秀父亲何职”
“你且说来,只要是正儿八经的姑娘家,父皇也不跟你计较,你赶紧把人弄进宫来,朕只要抱孙子,只要抱孙子,你听明白了吗”太上皇抖了抖袖袍。
裴缙接过小金子递来的热茶,轻啄了一口,缓声回道,“父皇莫急,该告诉您时,儿子自然会告诉您。”
他话音一落,太上皇火气再起,目光往御案一扫,空无一物,那些小太监都激灵的很,将能砸得东西都给搬开了,无奈,他只得抓着冷怀安去抢茶盏,
冷怀安扑跪在地,伏地不起,抱着茶盏死活不松手。
“上皇息怒,陛下能寻一女孩儿,已是莫大进步,您得哄着,鼓励着才是”
“你一边去,就是你这老太监日日替他说话,害朕惯他惯得无法无天”
太上皇一脚将冷怀安踹老远。
裴缙默然瞥着眼前这一出闹剧,扶着茶盏淡定喝茶。
太上皇见状,恼羞成怒,绕案而出,狠狠指着裴缙,
“你是气死老子不成”
裴缙略有不耐烦,将茶盏递给小金子,“您不是说只想抱孙子吗等着便是”
“你”
沉吟片刻,也晓得自己这位儿子一向有主意,断不会将江山至于不顾,于是,怒火渐渐消弭,拍了拍手上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