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秦元德在牵着马走出不远后,立马发现了前头的异常。
乱,到处都乱哄哄的,比方才沃檀惊了马的动静还要大。
沃檀心知,是六幺门出手了。
料想秦元德武功不会差,沃檀有心替同门拖住他,便故意痛呼一声,趴在了马背上。
秦元德果然注意力被她吸引“姑娘怎么了”
沃檀扮作虚弱难忍,嘴里断断续续地说不出句完整话。
见她这般,秦元德振臂唤人,让把府医给喊过来。
待沃檀瞅着时机在府医的诊治下慢慢恢复之时,那头硝烟已散。
好好的一场马球会被搅了个彻底,不少官宦家眷都吓得花容失色,不得不提前离开。
周嬷嬷代表陈府过来关切了几眼,还捎话道“夫人说了,姑娘既受伤,便回去歇着罢。”
周嬷嬷传了话便待要走,却被沃檀喊住。
沃檀仰着脸看她“我没事的。验毒用的是手又不是脚,不耽搁保护你们小姐,你说呢”
周嬷嬷眼珠子颤了颤,神色有些微妙。
沃檀将她面容间的变化捕捉得清晰,未几脆脆地露齿一笑“开玩笑的。其实我不止崴了脚,头也晕得很,怕是要好好歇上一段时日才成。”
打发周嬷嬷后,沃檀又支着耳朵听见别的消息,道是那位九王爷安然无恙,倒是苏姑娘奋不顾身救驾,眼下昏迷未醒。
紧接着,沃檀又从胡飘飘那听来个揪心的消息适才她阿兄涉险突袭,在快要得手的瞬间,与九王爷身边一位武功高强的近侍缠斗,也受了不小的伤。
合计着要去看兄长时,听得秦元德张罗起让人送她回家的事,沃檀狐疑地睇了他一眼“你干嘛对我这么好我不喜欢你。”
好心被当作无耻觊觎,秦元德方方正正的脸霎时黑了下来“本将已有婚约在身,姑娘休要胡说”
“你们这些公子哥不就爱这类套路么小施恩惠就想让人家感恩戴德以身相许,原来你不是那我误会你了,向你道歉。”沃檀认错也坦荡。
直白得令人情绪忽起又忽灭,秦元德突然觉得这姑娘性子倒很有他们行武之人的果脆,便也不多计较“当真不用派人送你”
“不用。”沃檀借力起身,又指了指因她突然出事,而没来得及去支援门人的胡飘飘“她会送我。”
出了公主府后,沃檀和胡飘飘回了六幺门。
见到沃南时,他刚刚包扎完毕。
沃南肋侧中了一剑,右肩也挨了两掌,伤势委实不算轻。
“早前便知那九王爷身旁有个武功奇高的,今日得以探清他五成虚实,伤也不算白受。”沃南安慰胞妹。
听兄长声音发虚,嘴唇更因失血过度而泛着霜色,沃檀攥了攥手心。
虽然不清楚门派为什么非要追杀那九王爷,但打今儿起,那劳什子王爷也变她仇人了
“没事的阿兄,我晚些就去找师父要方子,我来照顾你,你很快会好的。”沃檀认真地鼓着腮。
沃南道“门主已然派人送了丹参丸药来,近来门里事多,我住在天番堂将养,也方便处理事务。”
“阿兄不回居处么”
沃南摇了摇头,转而关心起沃檀道“你在那陈府,一切可都好”
提及这事,沃檀踟蹰了下“挺好的,就是有点奇怪”
“何处奇怪”沃南声音微微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