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檀挣扎着朝他飞了个眼儿“昭郎怎么会和旁的人一样肯定有区别了”
“在于何处莫说外貌,且用心想想。”景昭声如清磁,霎霎眼睫在温玉般的面容之上,投注出一片暗影。
沃檀眼中空茫茫的,被这追逼式的问话闹得有些别扭。
区别在何处旁的人又没有给她当过外室,没有跟她一起被人认作干爹干娘,也没有
“王爷,平宜公主、礼部戴侍郎来了。”外头突然传来韦靖的通传。
沃檀正被景昭的问题问得心里发慌,听得这么声后,她如遇甘霖,如脱桶底。
哪知景昭却回了句“本王暂且无空,若非要事,让他们改日再来。”
“别”沃檀脱口制止,得景昭眼眸微动。
“那什么,你先去见客,等回来再说”沃檀松开依偎,弯着眼角强笑道“说不定公主和那位什么郎真有紧要事呢”
许久,景昭微微一笑“好。等我回来,我要听到檀儿的真心话。”
这人走后,沃檀枯眉锁目,愁得舌头发胀。
她下意识觉得自己能想到的回答,都不是他想要的。但她亦隐隐清楚,这是矫情男人最关注的问题,比她的打油诗和亲手菜还要重要,兴许答对了这句问,一切便都迎刃而解。
可就这么没头没脑的问,令沃檀生出走钢索般的难为。
她哀愁地走去外头,不得已请教万里“好汉,你觉得你们王爷跟旁人的区别在哪里”
虽不知问这作甚,但万里还是如实答道“王爷眼光比较奇怪,喜好相对猎奇。”
“”沃檀收回视线,转而问道“平宜公主跟那什么侍郎会待多久”
“说不准。若单单她与戴侍郎,应当不出半个时辰就会走,可今儿跟着一起的,还有苏国公府那位姑娘。”万里攒了攒眉“人一多,比较难打发。”
“苏取眉”沃檀愕然了下“方才好像没听说有她”
万里腾了只手拿刀“公主特意带的,禀报之后才去带了她。”
沃檀站他旁边抠了会儿手,眼珠轻转后,倏忽问道“他们在哪里我能去听一听么”
片刻的片刻后,沃檀被带到了离会客不远的地方。
隔着一扇假山,便见那雕饰锦丽的四角亭中,几名华服男女正相对而坐。
几人皆是行止得当,就连捻喝清茶都有股说不出的风雅。
再看那苏取眉,眼角眉心都漾着柔意。也不知平宜公主说了什么,她含羞看了眼景昭,晕红着脸低眸笑着。
沃檀怔怔地看了良久,旋即面上露出意兴阑珊的神情,竟话也不说便调头走了。
万里原以为她要去赶人,还想是要帮她一把,或是拦着看看眼色的,哪知她就这么跑了,当下也是摸不着头脑,只能跟了回去。
而此时那方亭中,景昭正因平宜的调笑而淡了眉目“平宜,想是本王在你心中毫无威信可言,才令你总是这般口无遮拦。既这毛病改不脱,往后便莫要再来这王府了。”
这话说得极重,直令亭中人摒住了息。
景昭站起身来,看向韦靖“吩咐下去,平宜公主若再登府门,不必再行禀告。”
“皇叔”平宜公主讷讷又惶惶,而比她更面如金纸的,是苏取眉。
眼见景昭抬步便走,苏取眉急急起身“听闻西川使团此次进京,向我朝求娶和亲贵女,而皇后娘娘属意臣女。臣女想问王爷,此事可与王爷相干”
景昭身形顿住“苏姑娘这话何意”